程新从柴火堆里翻出两根粗壮的木棍递给他们。
谢景硕打着强光毫无畏惧走在前面四处寻找,并没有看见人影。反倒是外面的雨水打湿泥土,传来阵阵的泥腥味让他有些不适。
在堂屋没有任何发现,三人又来到人影消失的卧房。
这家人口应该不多,一张大床占据屋子三分之二的位置,几双大小不一的鞋凌乱的摆放在床前。腐朽的木桌子发出难闻的气味,梳妆台上还放着一个椭圆的镜子。进门处有一个竖立起的衣柜,柜门开了一条缝,随着风,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谢景硕用脚尖抵着柜门,对程新使了个眼色,程新举着木棍对他点头,谢景硕刷一下子拉开柜门,里面只有些杂乱陈旧的衣物。
谢景硕仔细打量屋内的东西,整个房间乱糟糟,地上鞋子甚至不成双,感觉就像,临时逃难来不及收拾,只能胡乱带走一些东西一样。
手电晃过镜子那刻,一道白光让他们虚眼,也是在同一时间,三人清楚的看见镜子里有影子一闪而过。
谢景硕和程新第一时间扭头,可是身后只有那张孤零零的木头床。
苏行捧着脸后退,直到身子贴着墙才有实感,“我刚刚看到的就是这个,呼一下就不见了。”
谢景硕走到床前用棍子翻着床上的东西仔细检查一番,确定空无一物。
“呼,是错觉还是什么玩意的影子?”苏行经常研究相关的事件,虽然会被吓到,但冷静以后也知道其中肯定有玄机,一个执着于捉鬼、拜佛的无神论者。
“我们都看到了,不会是错觉,应该跟村口的反光板一样,是某种物件的反射。”谢景硕弯腰伸棍子去翻了翻床下。
“既然不是人就别看了,去拿柴火。”程新一直小心的留意着四周的情况。
“对对对,赶紧走。”苏行看见谢景硕歪头检查床下就浑身恶寒,要知道,在这种环境下,床下那可真是个高危地方,万一和里面的东西来个面对面,不得吓出一辈子的阴影?
“等等,”程新叫住正想出去的苏行,“你背上是什么?”
苏行一听这话立马僵硬定在原地,背、背上?他不敢回头看,“我背上有人?”
谢景硕照过来,看见苏行的后背也皱着眉,只见他满背的红色水渍,“是血还是水?”
谢景硕大步上前,伸手摸摸苏行后背,拈了点水渍在手指揉开,放鼻下闻了闻,摇摇头,“空气中泥腥味太大,分辨不出是铁锈还是血腥,可是还很潮湿,应该是铁锈。”
“是这里的。”程新指着刚刚苏行靠过的墙,这些石头混着泥土砌成的墙壁,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程新伸出手指,上面有同样的红色印记。
知道自己不是背着个人,苏行脱下外套,使劲闻闻,“一股子铁腥味,这墙里还镶了铁?”
“视野有限,天亮再来,先回去。”谢景硕环顾房间,这地方到处都很奇怪,不知道秋秋那边怎么样了。
顾秋阳和安博远把棺材围了,靠近才听清楚响声从哪里来,不是正前方的棺材里,而是脚下。
原来那个陶罐滚到棺材下方,风一吹,它就撞在墙壁上发出闷闷的响声。
“啊,是个罐子。”安博远深呼一口气,“还以为里面躺着的想出来呢。”
安博远伸脚踢罐子,想把它放角落去,免得吓人,结果脚刚碰上一踢,一只被水泡胀的老鼠从里面滚出来,正好落在他的脚上,“啊啊啊!”
“是博远的声音!”抱着柴回来的三人听见剧烈的惨叫,拔腿往回冲。
“秋秋!”刚进屋,谢景硕将手上的柴一扔,拽着顾秋阳打转检查,“没事吧?怎么了?”
“阿景,我没事,别担心。”顾秋阳捂着谢景硕的脸,“我没事,博远被吓着了。”
“你怎么了?”苏行拉过搂着余弦吞口水的安博远。
安博远抬手擦去额间的冷汗,指了指地上的老鼠尸体。
“你就被这吓着了?”苏行走近,“呕,是有点恶心。”
“苏行,你后面是什么?”余弦尖叫。
“嘘嘘,”苏行手掌朝下摆动,“一点点铁水而已,不是血,别说这种吓人的话。”
虽是这么说,但他还是飞快的脱下外套扔远,重新找出件单薄的防晒衣。
程新用木棍把老鼠丢出去,从屋外捡回被谢景硕扔掉的盆,将柴放进去,打火。完事所有人还出门借雨水洗洗手。
经历了不同惊吓的两拨人总算围在火堆旁边相互取暖。有了温度保障,这才开始觉得肚子饿。
余弦边吃东西边心有余悸的给他们描述刚刚的异常,“真的吓死人,秋阳哥当时那个严肃的表情,我觉得有生之年不会再看见第二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