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紧手里的盒子,陆宇宁请了一天假,早晨刚梳洗完,寝室却来了位意外来客。
“你打算要不理我多久。”
顾向年把原本有些轻浮的半长头发剪短了,清爽的短发看起来有些扎手,也成熟了许多。
515室外的走廊空无一人,他就这样双腿笔直地堵在门中间,冷着脸仰着下巴,被推开的门打到赵阳积灰的座椅上,砰砰直响。
顾向年已经半学期没回寝室住了,原本自己的书桌上堆着赵阳从器材室借来的哑铃,还有许世康买的一大包打折薯片,好在陆宇宁每天替他擦桌扫地,卫生还是很干净的。
可自己私密的地盘被人占据,他仍旧臭脾气上来,两下把东西都扔到了赵阳的桌上。
陆宇宁隔着阳台上半开的玻璃门,刚刚洗过的头发热水滴答,顺着耳垂落到锁骨上,染湿了胸口一大片睡衣,沐浴后只穿了条短裤,八点钟的朝阳穿过双腿的间隙,将门口顾向年的影子劈成两半。
没等他反应过来顾向年噼里啪啦地扔了什么,那人就两步冲到他面前,扣着他的脑袋,扭着他的手,带着狠劲侵城略地地攻入了他柔软的防线,堵塞了他呜咽的叫喊。
漫长的深吻几乎夺取了他呼吸的本能,等顾向年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珠,陆宇宁急忙喘着气伸手去关紧水池里满溢的热水。
这动作又大大地刺激了分别多日的对象,他揽过陆宇宁的腰,仗着高了那么几公分的优势抱起满脸通红的小可怜,扔到陆宇宁刚刚擦洗过的空桌上,又重新来了一轮索吻。
气息急促的陆宇宁慌张地止住身上游离的大手,不安地警告:
“肖阿姨会来巡逻的。”
没有被人围观的癖好,顾向年恋恋不舍地松开了陆宇宁的嘴唇,最后一刻却不老实地勾住他薄得透明的耳垂上摇晃的一粒水珠,含着柔软的肉*,舔舐白皙的肌肤下流动的毛细血管。
他知道这是陆宇宁最无法抗拒的点,果然稍稍一挑弄,怀里紧绷的身体便像水一样软倒在他怀里。
“你怎么舍得这么久不理我。”
喃喃的温存带着赌气的怨念,钻进陆宇宁发痒的耳朵里,刮过他耳骨的轮廓,最后回到迷离的眉心。
“我想你了,不要和我生气了好吗?”
两双年轻的手交叉合十,紧密相连。
陆宇宁穿得本来就少,有被顾向年这样一阵挑逗,浑身都发烫得不行,不敢直视近在咫尺情谊深沉的双眼,只好垂下睫毛,低声回道:
“是你不理我的。”
这软绵绵地控诉却让顾向年大声笑了起来。
“好好好,是我不对,我来请罪,那先生是不是该给我点‘惩罚’呢,我看‘负荆请罪’就很好。”
陆宇宁哪听得下去这赤裸裸的调情和暗示,撇过脸去不理他。
顾向年却得了便宜还卖乖,快速把大敞的宿舍木门踢了关上,又缠到陆宇宁的脖颈上,说着黏黏糊糊的情话。
“你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原本两个人都是年轻气盛,不肯认输的性子,顾向年打定陆宇宁心软,没想到一天等着一天,依然没等到陆宇宁的示弱,心里也越来越凉,等到八月初八立秋这一天,终于按捺不住酸气杀上门来讨个说法。
可刚一见面,一肚子的气和委屈又化成了酸中带甜的蜜,只想着怎么灌满两个人的空隙。
他搓着陆宇宁瘦长的无名指,觉得缺了点什么,又故作凶恶地咬了一口秀气挺直的鼻梁,弄得陆宇宁一声叫痛,缩着头往后躲。
可就算鼻梁上冒出了一块小小的红印,陆宇宁也没和他生气,只扭着头,从书架顶上摸出一个小盒子,摊开顾向年的手心放了进去。
“我没忘,是你的生日,不过你不是个小孩子了,就不再送你蛋糕了,这个是我最珍贵的东西,能给你的,也就这一样了。”
大红色的小方盒被顾向年解开丝缎,露出里面莹润的玉观音。被黑色深沉的天鹅绒裹住了半面,透出青白的光泽。
这不是一块顶好的玉料,甚至连雕工都有些粗糙,对顾向年这样见惯了好货的富家子来说,算不上什么亮眼的礼物。
可顾向年看到这玉观音之后,眼圈就红了。
他知道这是什么,从高中重逢开始,这块观音玉像就一直被珍藏在陆宇宁的胸口,贴着他跳动的心脏,保佑着男孩健康安乐。
这是陆宇宁奶奶留给孙子的祝福,是老人最虔诚的祈愿,也是陆宇宁寄托哀思的唯一牵挂。
“你……给了我?”
他小心地用指尖捧起易碎的玉像,顶端的孔洞被一条崭新的红线缚紧。
陆宇宁理顺红线,主动帮着顾向年套上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