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又变成扒在地上的枯瘦手指。
........
一直吐血。
一直吐。
艾伦感觉自己像是吞下了穿肠毒药，肺腑烧出个巨大的窟窿整个人连同灵魂都在嗖嗖漏风。
他一身的血几乎流空了。
冷的牙齿都在打颤，整张脸带着虚无的苍白。
偏偏弥漫着死亡的颜色，却透着极致的脆弱。
昳丽非常。
像是水晶雕琢艺术品。
满身裂纹触碰一下就会轰然碎裂。
奄奄一息。
艾伦以为自己会死的。
他孱弱身体根本承受不住神器的力量。
最终于支撑不下去，摇摇晃晃没走几步，就踉跄着栽倒在地的时候。
血液从鼻子嘴里冒呛出来。
喷了一地。
指尖扣着地板，地毯粗粝磨着手指，旋转的世界里面仿佛看到是无尽的黑暗。
旖旎虚幻的梦境破灭。
当圣光的雷暴裹挟着千钧之势劈下来的时候，浑身染满鲜血的金丝雀被直接淹没。
....
莉莉丝那个时候正在观战。
她正兴-奋。
恶魔躲在暗处，一手主导棋局，她看着从废墟中复苏的狂信徒。
经历了多此毁灭重生，早已失去了生命特征。
身上出现雷暴劈烂的焦痕，皮肤变得黝黑如灰，瘦的像是枯枝。
只是宽大的衣服尽数被摧毁。
干瘪佝偻的脑壳上，隐约挂着几根没有完全烧焦头发。
飙风一吹。
如同行尸走肉。
...
弗兰克跟莉莉丝做交易的时候。
他是真的想杀了那些人面兽心的禽兽。
可是当莉莉丝终于行动的时候，弗兰克怎么都没想到她的第一个目标是神殿。
先是爆炸的仓库。
紧随其后就是神殿中心区域响起的钟声以及雷暴。
这么大阵仗。
除了莉莉丝还是谁呢！
弗兰克随意抓了件外套，胡乱往肩膀上一披，他就开始往神殿中心走去。
脚步急促混乱。
太蠢了。
他果然是太愚蠢了！
弗兰克这一刻整个人都乱了。
他胡乱系着扣子，越急越乱气得咬牙切齿。
果然不该相信恶魔。
正直的红衣主教，呼出呼吸都是炽热，弗兰克整个人浑身都在颤抖。
不是害怕，而是怒火。
恶魔果然很记仇。
当被莱斯利以灵魂为的代价，在她身体上留了一道烙印。
被天使的圣光长枪贯-穿，莉莉丝被炸得四分五裂的身体，弗兰克虽然没有亲眼见过。
但是他从神殿中心的记录中看到过。
半截身体被炸成了碎屑，独独剩下半截身体逃入地狱。
整个帝都披散的都是她带毒的血肉，恶魔的残肢像是地狱里罪恶的种子，吐露着剧毒的芬芳长出枝丫。
令帝都陷入战争混乱的十一年。
而现在恶魔借用的就不是战争，而是挑拨神明与神明之间厮杀。
莉莉丝在复仇。
不只是神殿，整个帝都将承受她的怒火。
弗兰克很着急。
急的眼睛冒火，脚下跑的呼呼生风。
到处都充斥着火光，到处都是人们叫喊声。
以及圣骑士抵御外敌时剑刃发出的嘶鸣。
科尔趁着圣骑士调转注意力间隙，带着剩下的黑暗士兵撤退，带着之前偷到血腥油画跑的飞快。
只剩下神殿中心里面，佝偻着干瘪的身体狂信徒。
他们与神殿对抗。
...
艾伦栽倒下去时候。
整个人像是浸泡进去了海水里，海水从他鼻腔嘴里呛进去。
灌满肺腑。
肺部疼的呼呼冒风。
他像是沉溺在虚幻梦境中，又像是融化成泡沫漂浮在海上。
在太阳升起前彻底融化。
好疼，好冷，他连呼吸都觉的疼。
身上像是雷暴洗礼过一样。
他仿佛在混沌中，迷蒙视线里像是，看到一个光明会发光物体移动。
没多久。
一个如同玉石般散发着莹润光辉的手指。
触摸他脸颊。
非常温暖。
‘吃了圣书羊皮卷的书页。’
‘疯了吗？’
他隐约听到有人在轻叹。
然后垂下来就是一头特别璀璨的金发，像是阳光一样温暖般充满柔和细碎光芒。
纤细的指尖温柔挲脸颊时，带来的陌生感觉。
让精神世界崩塌的金丝雀，陷入虚幻梦境里莫名畏惧。
他排斥她。
被驯养的金丝雀蜷缩的姿态，像是屈服于的神明的威压，但是行动间的执拗却写满了抗拒。
像是想要抓住身旁那些，恶魔编制的旖旎虚幻梦境。
抱住在光明照耀下，即将消散的粉红泡沫。
用尽生命的去抓，却什么都抓不住。
‘又是个被恶魔诱骗的可怜虫。’
‘喜欢谁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