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定的,又怎样?(53)

能明与能平的相处很奇怪,能平是掌权派,却对能明这个花瓶哲别大人恭敬备至,人前人后不失礼数。而能明在人前人后却都对能平视而不见,可不管做什么决定,却永远以能平的意见为第一。

我只想把日子简单地过,于是跟郭二一样,对哲别两兄弟的怪异视而不见。

泉企的时间是悠闲的。天晴时,我和郭三四处游玩,我背着“亲自设计”的画架,方便大艺术家郭三能第一时间记录下他的感动,郭二研究半晌说,这东西不错。雨雪天,我就耗在画室里,帮郭三研墨洗笔整理画作。

曾经深爱我的他如今爱上它,而我,甘之如饴地侍候它。

能明和郭二总是在后院打打闹闹,名曰切磋武艺。唔,若生儿子就要生郭三这样滴,安安静静,绝不能生郭二和能明,大把年纪了还打来打去,也不要像能平,总是眼含忧愁满脸责任拖着瘸腿拐来拐去。

每日晚饭后是我和能明的闭关时间,我们总是匆匆跑回房间关上门,半个时辰后才出来。郭三诧异地看了两天,就习惯了,对我们的行为不再深究。能平却不掩他的好奇,每次我们出关,都看见他满是若有所思的深沉。

我对能明说:“你别跟了,反正我疼习惯了,一疼就睡觉,疼完才醒,不痛苦。”

郭二说:“你失去意识的时候旁边怎能没人?”

能明朝我撇嘴,看,是二哥布置的。

我与郭三偷偷议论尊者。我说:“二哥比郭大会照顾人。”

郭三窃笑:“我一向当大哥是严父二哥是慈母。二哥的朋友都说,谁嫁了二哥真是享福。”

“他这么多年就没个红颜知己?”

“好像没听说。”

“连万山红那样的也没有?”

郭三笑:“我跟他这一年多没见着。”

“唉,郭家只有郭大正常点。”

郭三敲我:“我们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他笑得灿烂,我也得意洋洋,心底却默默流泪,我知道在无人处,在不作画的空隙,在以为我不注意的时候,他看我的眼神会忽然变得炙热浓烈,郭大和我以为他沉浸在山水中会忘掉俗事,他却更会以单纯来掩饰自己,也许就因为这样,他的画才更摄人心魄。

一天上午,郭三在花园观察融雪下冒出来的草芽,我嫌无趣,于是一个人无所事事东游西逛,却被能平请到了他的书房。

能平开门见山的说:“我知道姑娘不能在我这里待太久,所以我也不讲那些虚话。今日请姑娘来,是想请姑娘帮我劝劝哲别大人。姑娘也看见了,大人整日只醉心于武功,对泉企事务毫不关心,本来我早该回自己的封地去,可是……”

他以为他说明白了,留个空白让我去想。

也是我太闲,也是我好了伤疤忘了痛,我居然八卦地坐下,好整以暇地准备细想一番。

“爵位封号一般都传长子,为什么泉企却是能明居上?”

他叹气,一副“这么明显的事你都不明白”的样子。

我再自言自语:“虽然能明长年在外,但他被封为哲别大人后,为什么却没拿到象征权利的扳指?”

他瞪大眼。

“王子成年后都应该搬出王府,为什么能平大人孩子都那么大了还拖家带口住在哲别王宫?”

他不说话。

“为什么公文都上呈能平大人而非哲别大人?”

他双手发抖,站起来拱手送客:“谢姑娘提醒,能平知道怎么做了。”

坐下,本姑娘还没想明白呢。

能平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迟疑地问:“姑娘还有事?”

我冷笑:“你是不是打算搬出府去,然后再不管泉企的事?”他正想点头,我一拍桌子大吼,“你害能明还害得不够吗?”

他一脸失色地瞪着我:“你说什么?”

能平不再“姑娘姑娘”地绕舌,这话就好说了。

原来泉企的前哲别夫人是被前哲别大人用催情草诱上床的,生下能平后,老夫人又遇到了自己的初恋情人,于是抛夫别子投进情郎怀抱。不想那情郎,却是个皮条客,逼着老夫人接客养活他,等老哲别大人找到老夫人时,她因为身怀六甲不能接客,一身是病被抛弃在马廊。老大人把夫人接回王府悉心照顾,但毕竟红颜薄命,老夫人生下能明后即撒手人寰。老大人觉得是自己亏欠了夫人,于是把能明当亲生儿子教养,更让他继承王位,只是这能明似乎养不家,性野,所以才安排能平来制衡。

我听完这个“家丑”就开始头大,暗骂自己太八卦,都说好不管他们两兄弟的事了,为什么刚才不严守纪律乱多嘴,看,搅进去了不是。

知人阴私者不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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