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定的,又怎样?(15)

跟我说男人女人分工?嘿,知不知道千年后大小晚会的戏剧表演都有个保留节目就是专堵你这类人的嘴!

“二爷您听我说!”学小铁梅喊了一嗓,我站起来拉开架式,“郭二爷讲话理太偏,谁说女子享清闲?男子桌前把生意谈,女子奔忙在店前。您若不相信哪,请往那店铺转,咱们的油和绸,还有粮和茶,千挑万担可都是她们办哪……谁说女子不如儿男?啊……”

我唱得那叫一个字正腔圆,连结尾的“啊”都一板一眼拖够了拍子。一捏拳收了势,我潇洒地走出门去,全不顾郭二扶着桌子摇摇欲坠。

午饭时,我坚持让娟儿端回屋吃,吃完后倒下就困午觉,我不想与郭二交恶,但也不愿违背本性去适应他,而且,即便我刻意讨好,也拍不到他的马屁上,不如随性些好。

睡到黄昏才醒来,娟儿喜气洋洋地帮我梳头。

我告饶说:“还是我自己来,高兴什么呀?扯得我头皮生疼。”

她嘿嘿笑:“二爷走啦!”

“走啦?那三爷呢?”

“也走啦!”

郭大笑着进来:“老二急着走,三儿就来不及跟你道别,他留下这些东西,还是你来保管吧。”

郭大把一卷纸放桌上,摊开来,纸上画的全是我。生气的、高兴的、歪着嘴的、斜着眼的……

眼泪差点就出来了,我忙把画裹好藏进柜子里。郭三,不带走一点留念,你就能逐渐把我忘了吧?

郭大叹气道:“唉,我们三兄弟两年没团圆了,眼看到中秋,他们却执意要走,拉都拉不住。”

他对我直摇头,好像是我赶跑他们似的。

我笑:“你家老二真是活宝。”

“他十四岁那年出门习武,二十岁才回来,我本以为多了个帮手可以上阵亲兄弟,谁知他学究得很,对买脂粉的女客大谈朴素美,搞得掌柜们叫苦连天。还好他志在游侠,喜欢搏那些江湖上的名声,一两年才露次面,我也就随他去。不过他只要露面就能搅得府里人人自危,所以每次他回来,我都想法躲出去。”

“这次你躲不过,就拿我当枪使?”

“郭府上下都当你是大恩人呢。”

我呸,你个奸商。

“郭三跟郭二久了,会不会也变成他那样?”

大小郭二,想想都可怕。

郭大拍我一掌,笑:“不会,老二对三儿又溺爱得很,完全不讲兄友弟恭。可能是小时候我对他们太严格了,在他们眼里,我更像父亲。”

若依实际年龄算,你也确实够当人爹了。

第十二章

嫁妆囤货的圆满解决,使郭家在良州城的“势力”更为庞大,薛老爷子专门派薛大少爷来接洽,更是给了郭家莫大的面子。我一直敦促郭大考虑北上发展的事,他却牛事马事乱多的静不下来商量。

郭三的院子也萧条了,有时我进去转转,佣人们才忙着去清扫落叶。秋风一阵紧过一阵,郭三每次的信都报平安,忽然想起大学时妈妈说的话,怕看你信上说生活艰苦,更怕你说一切安好过得顺心如意,若你过得不好,家门永远是为你敞开的,若你太适应外边的生活,却是真的离开妈妈不再专属于这个家了。

郭三也不专属于我了。

中秋夜,郭大又有应酬,我照例是不去的,让娟儿在后花园的凉亭里摆些酒水,放她们回家的回家游玩的游玩,一个人对着白月亮自斟自饮。

中秋过了是冬至,冬至过了是元旦,翻年我就24岁,即便只算慧闻师傅侄女的年纪,也满20岁了。在现代要贴上老处女的标签,在这古代不知是怎么个称呼。以前对自己的性别和年龄其实没有太大感觉,上次郭二时时提醒我要注意自己的女子身份,当时嬉笑怒骂过了,现在喝点酒翻回去想,不免惊心。

如今我的处境就像招贴画,贴在郭家这堵墙上是光鲜亮丽的别样风景,若粘到别的地方就成了“牛皮癣”人人看着烦心。除了郭大和郭大调教出的人,哪家男人会容许女人有个性有才干还听她使唤?就是郭大调教出来的那帮人,也不当我是女人,要不郭家商帮那么多光棍怎么就没个向我提亲的?

以我现在的高龄,要在外边找个良人来嫁确实不容易,看在郭大也是单身的份上,看在他拿我当枪使对付郭二和郭三的份上,下嫁他不算过份吧?嗯,确实不过份,明天得跟他认真谈下这事。

哎,可怜我长这么大,却找不到个爱人来共度初夜。想起那绯色的七夕夜,真是后悔一万年。枉我平日帅哥帅哥叫翻天,真正碰到帅哥横躺眼前,却叶公好龙不敢下手。那样的夜晚那样的场景那样的醺而不醉,发生个一夜情是多么顺理成章的事,生生就这样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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