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夜手捧飞月飞上归海阁。
飞月坐在凛夜的手边看着下方。
好忙！
人来人往，大家都在忙碌。
飞月扬起了笑，崽崽们真是长大了，可以各掌一片天。
她终于可以做甩手掌柜，咸鱼了！
夜已深，但今夜归海阁却成了不夜城。
仙灯闪亮，一下子来了那么多人需要临时安置，鸣凰殿的女孩儿们更是忙得不可开交。
飞月仗打完了，但其实还有很多事要做。
飞月欣慰地看着忙碌的洛水滢和流殇他们。
后面的事，就靠他们收尾了。
天湖之上，只有蓝天与碧水。
碧水入镜，倒映着天上的星河。
星河之中，是摩诃红色的身影。
摩诃之上，躺着尧煌。
尧煌静静地看着上方，一动不动。
静谧地融入这个同样的静谧世界之中，让人心疼。
伊鹤一直站在天湖边，远远看着那个人影。
他知道，尧煌现在最需要的，不是他。
他只能这样在原处陪着他，告诉尧煌，他这个兄弟，也会一直陪着他。
感觉到有人前来，他转身，看到徐徐飞落的凛夜。
他的手中，是一团淡淡的月光。
伊鹤立时迎上前，看着凛夜手心里的飞月，生气：“飞月，你需要休息，请不要乱走！”
飞月笑了，仗打完，小爹又开始营业了。
看见飞月还笑，伊鹤更生气了，看凛夜：“你就知道宠着她。”
凛夜目露委屈和无奈。
飞月从凛夜手心里飞起，身后浮现一对如同月光的小翅膀。
她飞向伊鹤，伊鹤匆匆伸手接住，深怕她多飞一会儿，也会因为仙力耗尽而消散。
飞月落在伊鹤的手心，抱住了他的手指，摇摇头，空灵的心语已经传出：“别担心……这只是我的神识……我不看一眼小海我不放心……”
果然，她是为了尧煌。
两个男人深深注视着她的目光里，浮出了复杂的眼神。
飞月从伊鹤手心里飞起，飞向天湖中那个安静的人影。
第491章 山海界的海啸蔓延四方
凛夜和伊鹤站在一起，神情再次乖巧，抿唇微笑：“飞月心里，有我们每个人。”
“是啊……”伊鹤心中梗塞。
飞月的爱，平分了，虽然知道她这是大爱，但心里依然会酸涩。
看向那个倒映在水中的，小小的光影。
飞月，现在天下安定，你会做出选择吗？
飞月徐徐飞在倒映漫天星辰的湖面上，在湖面上，留下一串细细的光点。
她飞落在平躺的尧煌的胸口。
尧煌呆滞的目光，总算有了反应。
瞳仁收缩了一下，看向自己的胸口，是飞月。
他惊然起身，飞月差点从他胸口掉落。
尧煌匆匆伸手，接住小小的飞月。
她是那样地轻盈，如同一个月色的精灵。
尧煌吃惊地看飞月：“飞月？你来干什么？”
飞月在他的手心里站起，心语传出：“我来看看你……”
空灵的声音让尧煌心疼，飞月一定仙力耗尽，声音才会那么悠远。
想她以前若是想来看他们，至少还是个人形。
而现在，连个人形都没了。
即使如此虚弱，飞月还心系于他。
他的心里立时惭愧又自责。
自己在这里到底在干什么？
当初飞月灵根尽毁，灵力全无，还要面对突然要来围剿归海阁的天水宗。
飞月丝毫没有颓废哀怨，反是站起来就撸袖子就干。
而他呢？
却因为自己的打击躺在这里颓废。
还要疲累的飞月来关心。
尧煌面对飞月羞愧难言，几度想开口，却不知该说什么。
“看到你没事……我放心了……”飞月空灵的话音缥缈地像是幽魂。
不知怎的，尧煌一下子痛哭了出来。
手捧飞月，埋头痛哭。
泪水“滴滴答答”不断落在手心里，形成了一片小小的池子。
飞月飞起，脚尖落在这小小的泪池上，伸手，接住了尧煌的一滴泪。
炽热的泪，带着和凛夜不一样的温度。
泪滴在飞月微弱的力量中再次变成了一颗清澈的泪珠。
飞月将它串在了胸口的吊坠上，和凛夜的一起。
两颗泪珠撞在一起，“叮咚”脆响。
飞月笑了，这声音听着很舒心。
尧煌手捧飞月一直哭，将胸口所有的压抑，苦痛，挣扎和悲伤全数哭了出来。
直到眼睛算账，再也哭不出来。
不知哭了多久，尧煌擦了擦红肿的眼睛，哽咽：“让飞月笑话了……”
不知怎的，泪水还是止不住。
飞月仰脸笑了，轻盈地飞起，伸手，轻轻挂在尧煌的鼻梁上：“不哭……像个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