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她也得了师祖传授的不少的东西,之后便是一直跟随着父亲在自己的家中修行。
父亲带她去野外或是帮周边的人降妖除邪,她的法力增长确实很快。父亲心知,法力若想要有所成,就不能纸上谈兵,所以她的父亲让她外出磨练自己。
起先是有跟着她的,每每捉完了魂魄便会带她回家,后来见她能独挡一面,便打发她自己出去了。
且她们家的血脉还特殊,有冥差一责,便更加的放心,让她出了远门。
几人等候了一盏茶的功夫,前面带路的那人便又来请她们去旁边的房内。
温向随着她们过去,进门后,她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因为冷季没有跟上来。
看着房门被身后道童关上,却不见冷季的身影,温向有些心不在焉。
温向随着孟侯和见礼,那人穿着灵陵的薄纱青衣,盘坐在榻上,一头的白发,年岁看上去与自己的师祖差不多。
孟侯和说着在神符门发生的事情,祁松也附和着时不时回答一句,温向则立在一旁,低着头等待问话。
“还望监院从轻处罚,温师妹也是迫不得已。”孟侯和将事情不掺杂个人情绪的说完,但最后还是为温向求情了。
“你是说,她一个人杀了神符门常字辈的人?”盘膝坐在榻上的监院,听到孟侯和的叙述后,神情颇为惊讶。
“是。”孟侯和恭敬回道。
监院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将目光望向了孟侯身后的温向。
“我记得你是隗长的徒孙?”
“是。”温向与孟侯和一样恭敬。
监院闻言打量了几眼温向,又瞧着她是二阶的术士,与眼前的孟侯和一样,可她太年轻了。
监院长时间盯着温向不语,几人心下都开始担忧,祁松偷偷抬眼的一瞬,看到灵陵的监院手中正在结印,他眼中一瞬露出惊恐,下一刻便看到一道符印飞向了温向。
温向察觉时,再逃离也已经晚了,但在印记过来之时,从外面瞬闪进来的冷季直接拂袖将其挡掉了。
冷季脸色阴沉,看着榻上盘坐着的白毛老头,气的想要杀了他。她方才好奇大殿内供奉的牌位,只是过去瞅了几眼,到门口时,便察觉出了有危险。
幸而自己反应快,不若这一道符印下来,指不定又要让温向受伤。
温向见冷季要反击,急忙往前站了一步,将冷季挡在了身后,“监院若是觉得弟子有罪,弟子愿接受惩罚。”
方才打向温向身体的符印,被什么东西挡住了,在场的几人都看到了,只有孟侯和脸上带着疑惑,其余人都心知肚明。
“你们先出去吧。”灵陵监院侧目对着孟侯和,和祁松说道。
孟侯和闻言,躬身行礼,想要再为温向争取点什么,但抬眸时,看着监院脸上的严冷的神色,垂下眸子出去了。
祁松则在转身的时候,多看了一眼温向,他知道方才替温向挡住攻击的是冷季。
温向低着头,不作声,也并未去看祁松和孟侯和。
两人出去后,监院便正言问温向:“你养的是什么?”
温向闻言,面上一怔,如实道:“魂魄。”她知道监院问的是什么,方才她一下都没有动,凭空便挡住了符印,任谁都会觉得奇怪。
“只是魂魄?”
“是。”温向到现在也不知冷季的魂体到底什么,但冷季本性温顺,虽是顽皮了些,可却没有任何的暴戾倾向。
监院听到温向的回答,目光在温向的周围寻找,片刻无所获后问道:“你让她出来。”
温向闻言,面露一瞬难色,她此时不敢去望冷季,因为她怕监院循着她的目光伤害冷季。
“只有我能看见她。”温向说的是实话,除了之前自己的灵侍和魏立他们短暂的看到了冷季的一半身影后,便再无人能看到她。
监院明显不信温向的话,他四处打量着,须臾在温向的身边下了一道结界。
冷季见状,便想要破开结界,但才抬手,便看到温向目光盯着别处,让她别动道:“不要过来!”
就算她自己死在了这里,她也不会让冷季出事的,监院在她身上下了结界,便想要逼着冷季出来。
冷季望着温向,眉间深蹙,脸色温怒,道:“这老东西跟神符门有什么区别,我杀了他。”
“不行!”
温向听到冷季说要杀了监院,一阵紧张,说话的语速都变快了。这里是灵陵,冷季对付魏立她们都尚且吃力,这位监院,可不是神符门那等小门小派里的庸人。
方才监院那一道符印若是对她下了杀手,冷季怎么可能会轻松的抵挡住,他是在试探。
温向喝住冷季后,便对榻上的监院道:“监院,若您觉得我有错,子弟甘愿受罚,还望您放过我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