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哥真是萧家军?”那老店家又问了一遍。
“当然是真,不然我又何必从中原一路辗转而来,若是老店家知道,烦请告诉我具体位置,好让我早日能与哥哥团聚。”
“哎呀呀!你看看!你怎么不早说!”只见老店家从钱箱里拿出方才萧一瑾给的茶水钱“萧家军在前线为我们这些百姓抗击匈奴,我们又怎么能收他们家人的钱,快快拿去——阿四阿四——”
方才的哑巴急忙从后厨里跑来——
“去马棚里挑一匹好马给这位小哥儿,再去装几块干粮,快去!”
萧一瑾受宠若惊,她竟不知道原来当地百姓如此爱戴萧家军——
“老人家,这不合适,我哥哥不会愿意我这样的。”
“你要是萧家军的家人就收下,不要说这些见外的话,打仗我们这些老的帮不到忙——”说着便将手里的干粮硬塞进了萧一瑾的怀里“这些,您不要嫌弃才好啊。”
萧一瑾眼眶微微有些发热,眼见推辞不掉,怕伤了老人家的心,便收下了。
“顺着这条路一直往东走,你就能看见萧家军营了。”
老人家说着便对着萧一瑾鞠了一躬——
“老人家——”
“若是见到了萧将军,烦请小哥儿帮我给他带句话,漠北的百姓谢谢他。”
萧一瑾点点头,哽咽道:“我一定会的。”
再三道别后,扬起马鞭,便绝尘而去。
眼瞧着人都走远,阿四却急急忙忙的跑出来——
“阿巴阿巴——”
“又怎么了?”
老店家转身一瞧,竟是两锭白花花的银子,不禁老泪纵横,都说萧家军不拿百姓一针一线,他们的家人也是一样,随即对着萧家军营的方向又是深深一拜。
————
夜幕降临——
萧一瑾骑着马也赶到了萧家军营,只是还没来得及高兴,才从马上跳下,两把长矛就架在了自己的脖颈上,动弹不得了。
“说!哪来的奸细!!”粗犷的糙汉子发出低沉且雄厚的声音。
萧一瑾挣扎着动了动肩膀“我不是奸细!”
“不是奸细,鬼鬼祟祟的在营门口做什么?!!我看你就是奸细!”
“我是你们将军的妹——弟弟!你们快带我去见他!!”萧一瑾赶忙自报家门。
“弟弟?又胡扯了不是?我们萧将军只有一个妹妹,哪来的什么弟弟?!!”
说罢其中一人便拔出腰间佩刀,要冲萧一瑾的脑袋上砍去。
“你做什么!”另外一人急忙阻拦道:“你忘了将军说的话,只要有可疑人物就要立刻带去见他,把你的刀收起来!”
“哎呦!你看我这脑袋,差点儿就忘了。”
随即那人便将刀插入鞘中,从身后拿出捆麻绳,拧着萧一瑾的胳膊——
恶狠狠的说道:“现在我就带你去见将军,看你还能狡辩到什么时候!”
于是,萧一瑾就被这两人五花大绑了起来,押去了将军营帐。
若不是那一声阿兄,萧维丞差点儿就没认出眼前这人——
此刻的萧一瑾要多狼狈有多狼狈,一声阿兄,道出了无尽的委屈——
“阿兄——”
“聘——”
萧维丞扔了手里的地形图,急忙就跑了过去,瞧着她被绑的像个粽子心里又惊又喜——
惊是这一路她是如何过来的?但凡刚才巡逻的士兵先斩后奏,她就是黄泉之下的屈死之人;喜则是一路平安,这真实的触感,自己的妹妹没事了,平安了!
“阿兄就知道你不有事的!太好了!太好了!!”
瞧见将军这喜极而泣的模样,两个押人过来的士兵,可吓坏了,立即就跪了下去——
“将军恕罪,我们不知道那是您的弟弟。”
萧维丞抹了把眼泪“不知者无罪——快快给她松绑!”
两人急急忙忙拔刀割断萧一瑾身上的麻绳——
瞧着方才要砍自己脑袋的刀,这会儿轻易地为自己松了绑,萧一瑾有气无力地看了那人一眼——
“我就说我是他弟弟,你们现在信了吧。”
“信,信,小的们都信了!”
话音刚落,萧一瑾就晕了过去,其实她的体能早就到达了极限,若不是靠在强大的意志力支撑,只怕还没到萧家军营就已经晕过去了。
不得不说,萧一瑾也是个对自己下手毫不留情的狠角色。
“将军我去叫军医过来吧——”
萧维丞刚想点头,但随即又把到嗓子儿的话又咽了回去——
怎么能叫军医呢?自家妹子可是女儿身啊!
想着便将萧一瑾打横抱起——
“不用!”
疾步朝后方西北的营帐处走去。
“你撑着——”萧维丞抱着自家妹妹,不停地说道:“蔡云旗就在里头儿,阿兄这就带你去见她!你千万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