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在一座高楼大厦前, 桑晚下了车,顾不上多说什么,拉着月白进去大厦内部。
一路上畅通无阻。
月白抿唇, 她很少踏足这种地方。周围全是身着不同款式衣服的员工。
桑晚带着她直达电梯, 坐上专用电梯上了顶楼。
“学姐。”月白手腕被拉的生疼, 桑晚无意识下, 手掌带的力度很大。
月白忍了会,还是忍不住开口:“你弄疼我了……”
桑晚像是被说话声拉回意识, 她低头愣愣的看着握着的手腕,细嫩的皮肤上, 是几道红色指痕。
“对不起。”桑晚慌忙松开手,道歉,“学姐给你揉揉。”
月白轻轻摇头,她错开桑晚伸来给她揉动的手指,“还是先做你的事。”
她善解人意的望向桑晚。能让学姐这么急,事情应该不小。
桑晚扯了车嘴角,她手臂上抬,习惯的揉了揉月白的发顶:“嗯。”
董事长办公室门口,几名秘书规规矩矩的站着,每个人的脸色都极为难看。
总秘瞧见桑晚过来,连忙走过去,低声诉说之前的情况:“明经理挪动公司资金的时候,被董事长逮个正着,董事长现在正在立马发脾气,谁都不敢进去。”
“报警了吗?”桑晚问。
“还没有。”总秘道。
桑晚点点头,她示意总秘开门。
桑晚来了,总秘恐惧感减少了些,他小心翼翼的推开门。
刚推开一点缝隙,中气十足的声音传了出来。
“吃里扒外的东西,在桑家养尊处优了二十多年,忘了自己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了是吧。”桑爷爷暴怒声下,是剧烈的咳嗽声。
年迈的老人咳的弯下了腰,桑临不愉的扶住桑爷爷,他冷冷的盯着跪在地上的明启桑,再没有一丝尊敬。
“爷爷。”桑晚进门唤了声。
“桑爷爷好。”月白跟在桑晚其后出声。
“好好好。”桑爷爷喘了两口气。
他指了指地上满身狼狈跪着的男人,眼中是掩盖不住的痛惜和后悔:“你妈当年怎么就看上了这个玩意。”
桑晚抿唇,她本意不过是让明启桑净身出户。
说是净身,可到底还是亲生父亲,桑晚不可能做的太绝。她原先是准备将明启桑现在住的那套别墅划到他名下的。
现下看来,是不可能了。
桑爷爷被扶着住在办公椅上,气还没顺过来。
明启桑低着的头在听到桑晚声音后瞬间抬起。祈求的看着自己的亲生女儿。
桑晚半分眼神都不愿分给他。
她别过眼走到桑爷爷身侧:“爷爷,身体重要。”
桑爷爷浑浊的眸子中透着寒光,他自从知道明野是明启桑的亲儿子,对他的恨意更浓了。
他虽没见过那孩子,只听说过一些,十岁左右的孩子。
桑晚母亲离世不过六年,那孩子却已经十岁了,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桑爷爷越想越气,越想越为自家女儿不值。
“现在,立刻,你和秦言带着你儿子滚出桑家。”桑爷爷克制住怒火。
月白缩动身形,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桑晚阴沉的脸色好转许多,她虚着眼睛看向明启桑,薄唇轻启:“爸。”
明启桑眼睛亮了亮,然而,桑晚的下一句让他如坠冰窖。
“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爸爸。我不知道在你出轨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当年那个坚定和你走的,我的母亲,有没有想过我和小临。”桑晚字字珠玑。
她以为自己很很愤怒的说出这句话,可不想是这般的平淡,平淡的连语调都没有变化。
站在她身后的月白,清晰的看见桑晚微微颤抖的身体,她心疼的想去抱抱学姐,心口像是被人用力掐了下,泛起酸涩的疼。
从认识学姐到现在,光是她知道的,就有何诗纯,李宜,学姐的父亲三件不好的事。
月白不知道学姐过去的日子是什么过来的,又是如何还能每日挂着柔和的笑意,以温柔的态度对待她人。
月白轻轻勾住桑晚的小指,无声的安慰。
桑晚像是感知到她内心所想,歪了歪头。
明启桑长时间的跪在地上下,膝盖有些不稳,他尝试换个姿势。
“跪好了。”桑爷爷重重拍着实木桌,“才跪多久就受不了了?”
明启桑不敢再动。
“小晚,我想过你们的,真的,我……”明启桑急于辩解。
“但你还是出轨了。”桑临冷笑打断,“所以,你想了什么?想着如何出轨后,还能赖在桑家?”
明启桑张了张嘴,没能发出声音,他求救的看向桑晚,这个一向让他放心的女儿:“小晚,你帮爸爸说说话。”
“没意义了。”桑晚垂眸,“也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