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彼时我正在电影院和宋与眠经历天崩地裂一般的心跳回忆,根本没空搭理他,再想起来有这一茬的时候已经是好几天之后,思来想去也不是什么有营养的消息,就残忍的没再回复。
思绪再跳回到现在,一来一往间我被她给反问了个哑口无言,只有行李箱轮子滚动的声音在沉默中显得格外清晰。帮她把行李搬上车后我们就道了别,回到宿舍的时候还没到晚课下课的点,只有我和叶敏敏两条不爱学习的咸鱼相看两相厌,对视半晌后,她开了口:“今天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她有课啊。”我边说边把脱下的外套挂在椅背上,想了想,还是跟她分享了刚刚的所闻,“刚刚回来遇到言涣之,她出去住了。”
“啊?”叶敏敏的眼睛立马亮了起来,“她谈恋爱了啊?”
我奇道:“你怎么就知道她恋爱了?”
“很正常啊,谈恋爱搬出去。”
“我们班那对不是大一刚好上不久就搬出去了嘛,天天跟连体婴似的。”
我瞪大了眼:“真假的,我们班有情侣?”
叶敏敏咬牙:“靠,你能不能对班里的同学多一点关心?”
我又冥思苦想地回忆了一下,大概,好像,的确,是有见过一对男女,无论什么课都形影不离,但我一直是那种上课铃响就睡去下课铃响才醒来的人,整个班级在我眼里都是模糊的,哪有那么多精力去关心这些。
现在想起来,确实太过淡漠了些。
“我错了。”我非常诚恳的为我曾经的不用心道了歉,“他们哪来的那么多钱?”
“家里给的多吧。”叶敏敏说,“或者有在外面打工。”
言毕,许是看出了我的若有所思,她的音调突然拔高了些许,原本侧对着我的身子彻底转了过来:“不是吧不是吧,常乐,你也想出去住?”
我张了张嘴,想到了我每个月算不上多的生活费,又想到和宋与眠在路上的关于睡觉的谈话,犹豫了一会,又把话咽了回去。
“暂时没有吧,现在就出去住…太早了吧。”
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越说下去,那些不能播的画面反而越清晰地在脑海里循环播放了起来,说到最后倒是我自己被自己有罪的想象广播给闹了个面红耳赤,在叶敏敏嫌弃的眼神里,我扭捏得像个做作的白莲花:“我还没准备好。”
“少来,你又烟又酒的,给我在这里装纯情。”叶敏敏皱眉,“宋与眠是你第几个女朋友?”
装个屁啊。
“第一个!”我被她激得火冒三丈,“我哪里又烟又酒?就算我又烟又酒,难道就不能做个好女孩了吗?”
“真假的。”叶敏敏不可置信地将我从上到下,再从下往上地打量了一个来回,“那你高中为什么被叫常乐王子?听上去像是魔仙堡出来的一样。”
“还以为你很受欢迎呢。”
“某种程度上…也受欢迎过吧。”
比如每天放学去车棚骑车的时候,都有人等着找我帮忙转交给宋与眠礼物啦。
比如班级女生会来开玩笑的闹我起哄啦。
再比如一些丧心病狂的朋友爱而不得的时候,抱着我肩膀泪流满面,说着还好还有我们常乐王子的时候啦。
虽然确确实实的有被宠爱着,可玩笑终归是玩笑,假王子怎么能真的替代的了真的呢。
王子长王子短的,男人来了又不管。
妈的。
我倒是想受欢迎,这样也不至于面对宋与眠一个接一个的直球时,会羞窘到说不出话来。
放在平时我一直觉得自己还算挺无欲无求的,可今天接二连三的遭遇,让我无法抑制的开始想象起和宋与眠以后,一起吃饭,一起回家,一起睡觉这样那样,那样这样的。
嗨呀!
我有罪。
熄灯之后,我还在床上辗转反侧,回忆起那些温热的亲吻的触感,想到牵手或拥抱时肌肤相触时乱了节拍的脉搏,想到最后只觉得我的被窝格外的闷热,忍不住探出脑袋问她们:“你们谁把空调关了啊,好热。”
“你发烧了吧。”何琉奇道,“空调一直没关啊,我们宿舍什么时候关过空调。”
我抬眼看了看,空调的电源灯确实还亮着,心下一咯噔,完了,真的是我自己在烧。
我有罪。
我又灰溜溜地钻回被窝,狠狠地把“宋与眠”、“睡觉”以及“和宋与眠一起睡觉”这些大逆不道的关键词甩出脑海,好不容易刚有一些睡意,一连串的消息提示音便又把我吵醒,拿起手机发现是苏见泽发来的时候,更加火大的到不行。
那边苏见泽还没有要死心的意思,常乐,在吗?两句简单的开头后,便开门见山地直奔了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