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言涣之完全没有理解我的处境,会错了我的意,了然地向我点了点头,特别热情地从边上探过了脑袋,说:“还有我啊。”
隔着屏幕我都感觉到了空气的凝固,不到一秒的停滞后,我听见宋与眠问:“这位是?”
我硬着头皮介绍道:“这是我帮忙的那个剧组的女主角,我们学院的学姐言涣之。”
言涣之笑靥如花地冲她两打了招呼,黑夜里笑容比旁边的路灯还要灿烂。
“女主角。”宋与眠重复了一遍,前置摄像头的画质实在太差让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只听她又问:“那常乐你在剧组是干什么的啊。”
“我——”
我想了想嘴想随便说个场记,言涣之就帮我回答了:“她是组里的女二号啊。”
完蛋了。
我在心里不断的哀嚎,果不其然,常喜听见后兴致勃勃地凑了过来抢过了话题,问道:“常乐还能有今天?那你们演的都是什么角色啊。”
演了一个天使一样的女孩。
我在心里默默打好了草稿,只不过还没轮到我回答,言涣之便笑眯眯地替我都说了。
“我演一个追求爱的直女。”
这回我真看到宋与眠的表情有所松动,虽然只有一刹那,短暂的像是没发生过一样便恢复了常态,继续问道:“那常乐呢。”
许是之前拍摄的时候骚话说惯了,言涣之非常顺嘴地溜出了我们组里常开的玩笑话:“她演爱而不得的女同性恋。”
爱而不得四个字落在空气里,竟比女同性恋的杀伤力还要大,我看见常喜和宋与眠,都明显的受到了冲击,愣住了。
救命啊。
此时此刻我又有了一种当年告白被拒的万念俱灰感,这下只用三秒,我就可以落下眼泪来。
三。
二。
一。
只听咚的一声,对面把电话给挂了。
黑夜里只剩我和言涣之,一个莫名其妙,一个欲哭无泪。
过了好像很久,又好像没多久,言涣之抱歉地问我:“我是不是说错话了?我以为你室友都知道你来当演员了。”
“那不是我室友。”
我又一次四十五度仰望天空不让眼泪流下来,这次我连瞒都不想再瞒了,夏夜晚风吹的我眼眶发热,我吸吸鼻子,无奈地长出一口气。
“她是我…喜欢的人。”
下章回来惹
第30章
宋与眠把我的电话挂了以后也没有要再打回来的意思,我怀揣着七上八下的心回到宿舍,尝试着再给常喜打过去时,接起电话的只有常喜自己了。
我们隔着屏幕大眼瞪小眼,我问:“怎么只有你?”
常喜不满:“除了我还能有谁?”
想起那短促的挂断音,我又伛偻了下去。
“那个…你回你自己宿舍了啊。”
言下之意,就是怎么没和宋与眠一块儿。
常喜当然听出了我的弦外之音,挑起眉就给我来了个火上浇油:“她啊,挂了电话就说自己困了,然后我就没好意思多待。”
我看了看手表,又推算了一下她们的时间,大白天的,困才有鬼。
宋与眠恐怕是生气了。
可是,她又有什么好生气的呢。
思来想去想不出个所以然,我便直接问了常喜:“你说,宋与眠她是不是生气了啊?”
“我怎么知道,她又没说。”常喜歪了歪脑袋回想了一下,把自己撇了个明明白白,“而且我也没见过她生气的样子,可能是真的困了吧。”
我痛心疾首:“我见过!她是不是不想理人?”
“可能吧。”
“是不是面无表情?”
“好像是。”
“是不是在你问她是不是生气了的时候,回答了没有啊?”
“我又没问她。”常喜耸肩,顿了顿之后,抛下一句你等等,便离开了镜头。
我听到她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然后开门,关门,两分钟后,又开门,关门,脚步声越来越近。
最后回到了沙发,坐了下来,脸蛋因为运动的缘故红了几分,喘着气对我说:“呼…我帮你去问了,她说没生气。”
果然是生气了!
我悬着一颗心,颤抖着嗓子问她:“你怎么问的?”
“我说,你是不是生常乐的气了。”
“然后她说,没有啊。”
我捂脸:“你好直白…然后呢?”
“然后?”常喜莫名其妙,“然后我就回来了啊,这不是赶着告诉你吗。”
赶个毛线啊。
我气急败坏:“你怎么不帮我给人解释几句?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直男呢?”
“我怎么解释?”常喜表示爱莫能助,“而且她自己都说没生气了,我也不知道你们到底是两个怎么一回事,多说无益,万一人家真的没生气呢,倒是显得你戏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