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眠(126)

说着就指了指手里的纸袋,我瞥了一眼,好家伙,除了咖啡,还有一朵花,一张卡片,我看了看花,又看了看他,问:“怎么不自己送?”

油头小哥沮丧道:“我…上次被拒绝了,但我就还想努力一下。”

“因为她真的特别好。”

好家伙。

谁能想到,在不夜的上海,钢铁水泥筑成的飞速旋转的欲望都市里,还有这位小哥这样赤诚的恋爱脑男孩呢?

我只觉得感同身受,热泪盈眶,当下便答应了他,拿过那个袋子,把星冰乐给他:“你等着,我这就帮你送了。”

然后在小哥感激的眼神里,蹭蹭蹭地就上了楼。

不一会,就看见了唯一一个靠窗坐着的女孩,白色的衬衫,看背影就是个美女,于是我上前去,把纸袋放在了桌子上,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温柔一点:“你好。”

衬衫女孩从电脑里抬起头,侧目看了眼袋子,再转过脸看我,四目相对时,露出的表情我想和我一样吃惊。

因为她说的第一句话不是你好,也不是我不好,而是:“常乐?”

朋友们,试问在偌大的上海,能认识我的人能有多少个呢。

居然这也能让我遇上宋与眠。

这不就是最狗血的女同性恋文学里会有的命中注定般的偶遇情节吗!

我也吓地往后跳了一步,然后她站了起来,我们异口同声地质问对方:“你怎么在这里?”

停顿了一秒后,又异口同声地解释:“我在工作!”

又一秒后,我们又同时开口:“什么工作需要在星巴克做?”

三句话后,我们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救命啊。

一分钟后,宋与眠重新坐了回去,把电脑盖上,指了指边上的位置说:“你先说。”

我颤颤巍巍地坐下,然后大致地把我的情况说了一遍,越说宋与眠越平静,最后说完了,她了然地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袋子,问:“这是什么?”

我搓了搓手,尴尬道:“这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哦?”宋与眠挑了挑眉,抽出卡片——

“你是人间四月天?”

一句话念得百转千回,在我鸡皮疙瘩落了一地的时候,露出了非常危险的冷笑:“行啊常乐,又助人为乐呢?”

“…啊哈哈哈。”我干笑两声,解释道,“我不知道是送给你的…”

“哦。”宋与眠的脸色好像又沉下去了两分,她把袋子推还给我,说,“你还回去,我不要。”

“啊?”我愣了愣,刚刚想说这不太好吧,就见宋与眠瞪了我一眼,赶紧起身蹭蹭蹭地就要下楼,“我马上!”

小跑着到了楼梯口,刚踏上台阶,就听宋与眠又说了一句:“你也不许走!”

“啊?”

许是从没见到宋与眠这么可怕的样子,我又智障一般地大跌眼镜了一次,晕头转向地就回头问她:“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只见宋与眠难得地露出了怒色,冲我威胁道,“等下我出来大楼门口没有你,你就死定了!”

第67章

我被凶神恶煞的宋与眠给吓得不轻,下了楼见到油头小哥的时候,星冰乐都顾不上要了,把袋子原封不动地交还给他之后,在他一头雾水的神色里,抛下一句对不起就逃也似的出了门。

惊吓之余更多的是不好好上班的后悔,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将近五点,其间乔路给我陆陆续续发来了好几条信息,从你去哪里了到你好自为之,最近的一条是告诉我开机仪式结束了,并炫耀了一下她拿到了季清禾的签名,对我的错过表示了痛心疾首的惋惜。

写字楼的门前有一大片停车的空地,和马路间还隔着挺宽的一条绿化带,陆陆续续地有人进出,我在门口站了会,觉得有点傻,就靠边站了站,倚在台阶的金属栏杆上,就像念书时罚站等着班主任来训话一样,等宋与眠出来。

说来也奇怪,我其实挺叛逆的,从小到大都是吃软不吃硬的傲娇小孩,别人越要我做什么,我就偏不做什么,家里人都知道我这样的脾气,惯得久了,更是无法无天。可偏偏宋与眠这一嗓子倒是把我给治得服服帖帖,她说不许走,我就连台阶都不敢下,她说死定了,我就真不敢轻举妄动。

十一月的傍晚在日光渐薄后已经有些冷了,写字楼靠近江边,风刮得一点也不客气,我穿了连黑色的双排扣风衣,被风呼啦呼啦吹起来的时候,就有种再点上一支烟,我就能纵横上海滩的唯美错觉。

这么想着我把手插进了风衣的兜里,不一会儿,还真摸出了一包烟。

还是上一次跟组时同事给的爆珠,清爽的薄荷香,剧组里互通有无一轮后就剩不了多少根,我打开看了看,还有两根,再一晃神的功夫,我就发现自己已经条件反射一般地点上了一根,咬开爆珠的时候,还能听到一声响,接着薄荷的凉意和冷风一起窜进肺里,我一个激灵,只觉得痛并快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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