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派你们来的!是那个西泽君吗?”沈玉黎脸色一沉,催动灵力在剑刃周身运转,她如今修为逼近金丹,但是始终和眼前这一群魔界的高手有差别。
“……我等是奉命行事。”那魔兵头子冷冷丢下这么一句。
毕竟他也不能直接说,我们是来造反的。
下一瞬,兵刃相接。
那数百个魔兵自成一套阵法,沈玉黎对此偶有涉猎,他们自成阵法,脚底浮现的阵轮散发着隐隐金光,而每每一个宫位便站着数十个人,围成了这一道大阵,他们的修为,在此阵法的加持下,能发挥出来的威力会更上一层楼。
沈玉黎紧抿着唇,片刻后吐了一口气开口:“沉鱼,今日我就是身死道消,也一定会让你平安出去的。”
殷无虞还没来得及说话,沈玉黎便已经一剑斩了出去。
她手中薄薄的剑刃在注入灵力之后,散发着一阵灵力,这股灵力附着于剑刃之上,便是沈玉黎能发挥出最厉害的招数。
沈玉黎看着那一群魔兵,此刻连虚浮的筋骨灵力之中,咬牙忍着凝聚了这股灵力,只为了能够与这从天而降的魔兵一战。
这种感觉,生死一搏,只能豁出玩命的架势,今日不是她们活就是敌人活。再一次的,沈玉黎认识到了修真界之人的残酷,但是在此时,令她心中警铃大做的是,那位西泽君已经追了上来……
她再费尽心思拖延,但终究抵不过人家是魔界之人,人家魔界的实力就是极为强悍的。
他仰天长笑,自那数百魔兵之后而出。
沈玉黎这时候才发现,此人其实生的很不错,尤其是这带着一众魔兵来追杀他们的模样.
“今日……你们一个都别想活,往后这魔界,唯我独尊。”他在看到此处唯有沈玉黎和殷无虞之时,便明白了,他这位兄长,为博美人一笑,身边竟是半个兵卒也没有带,此时不谋权篡位,更待何时!
话音未落,殷无虞拔出手中剑刃,一剑击向西泽君。
二人衣角翻飞,动作快如闪电,扶道剑和魔骨鞭纠缠在一起,剑刃发出嗡鸣不止的声音。
顷刻间,那数百人围成的魔兵阵中数百道刀枪剑戟的光芒向着殷无虞而来。
他执一剑,神色未变,乌发如墨,衣袍雪青色净如新雪,唯有唇畔扬起一个微不可察的弧度。
“我一人,可破万军。”殷无虞开口,气定神闲。
字字清冷,却无人敢质疑这位魔尊。一时众魔面面相觑,背后已经出了冷汗,一时不敢轻举妄动。
而殷无虞说完这句话的同时,还不忘了往沈玉黎那个方向丢过一个阵法,将她拘在里面,免得她这伤到。确认她一定不会被伤到后,才安心继续投入了这场打斗之中。
而沈玉黎发现,自己措不及防的被移到了很远的地方,远到沉鱼的身影在她视线之中只有个苹果大!好在她目力有所长进,虽然看不清沉鱼的人,但是能够将这局势大小收入眼里!
西泽君瞳孔皱缩,眉目间阴冷戾气半分未消,吩咐道:“都死了吗?给本君列阵,傻在那里干什么!”
刹那间,电闪雷鸣,乌云聚顶,天降异象。沈玉黎只觉足下地动山摇,下一瞬这山也会土崩瓦解,但怕归怕,终究是半点不敢松懈。
殷无虞手腕翻转,自那道缠绕着扶道剑剑身的魔骨鞭中抽了出来,衣袖翻飞之际,一道冷沉无匹的剑芒冲着西泽君那张与他几分肖似的脸劈了下去。
顷刻之变,西泽君额头布上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下意识的以手中魔骨鞭去挡殷无虞这一道剑光。
在魔骨鞭与剑光相触的时候,他清晰的听见,一道清脆的声响,如断金一般。
他虎口一震,鲜血汩汩而出,沿着手腕蜿蜒至于袖间,被这剑光逼得后退数十步,胸中五脏六腑震荡,他呕出一口血。
他曾经,最看不起的是殷无虞的本命灵器竟然是他娘殷满满留下的。
他一直以为,殷无虞在魔界不选兵器,与人对阵之时向来空手是因为也瞧不起这柄剑,那时他笑殷无虞,可算有点魔界风骨。
如今才知,魔界无人配他持剑出手。
他今日拔剑,只为护住他身后的那名女子。
这位兄长的修为,当真深不可测。有那么一瞬间,西泽君后悔了,后悔自己目光短浅,竟然将主意打到了沈玉黎的身上,今日还追杀他二人至此。
可如今,一不做二不休,他别无选择。今日若不取殷无虞的性命,明日死的就会是他。
他狞笑一声,指尖在来扶他的属下所抱着的刀刃上擦过,鲜血流出,他以手绘阵。
鲜血在空中诡异的浮起呈乳状,依据西泽君划过的轨迹凝聚,吸入这山中的灵气与浊气,与那百名魔兵列出的阵法之上,悬于空中,引九天惊雷,罡风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