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宛却摇摇头:“谁知道呢。”
于佳粒‘啊’了声,“那如果她真的为了她女儿让你受委屈怎么办?”
“退赛或者退团呗。”
于宛语气轻轻,不甚在意道,视线看向窗外,俯瞰北泉白日繁华。
“它北芭请着我过来,总不能让我受了委屈。”
于佳粒知道她姐哪里变了。
她姐从前容易给人一种假装自己没事,假装强大的感觉,但是现在眼神坚韧,眉宇间释放出来不容置疑的自信与不迫,更加的舒展坚定。
于佳粒想想也是,以她姐现在的名声和地位,北泉那么大,多的是工作任她挑。
吃完早饭于宛回房间简单收拾了下东西,一路到酒店大堂,再乘电梯到达地下停车场。
走着走着,突然听到惨痛的缀泣。
可能是谁遇到了伤心事了吧。
她继续往前走,可那哭声越来越大,眼神不经意一撇,在一辆黑色轿车前看到了人。
那是一位看不清样貌的女人,双手捂着脸蹲在车旁,瘦弱脊背不停抽搐,在空旷望不到人的停车场里哭嚎,没一会抬起头,白皙的面容缀满泪水。
她用力吸了吸鼻涕,左右张望似在找什么,翻空腰间挎着的包,扯皱羊绒大衣的口袋,最后气急败坏地将包摔在地上,手背粗鲁的擦蹭脸颊,又开始捂脸嚎哭起来。
于宛在女人面前站定,轻拍单薄的肩。
余温感受到肩膀轻柔地震动,懵懵然抬起头,视线里出现一包小小的纸巾。
随后是一截瓷白如玉的纤细手腕,低柔像春风一样的声音缓缓落至心间。
“擦擦吧。”
面前的女人接过纸巾,小声道了句谢,慢吞吞站起来,于宛目光往上,看清她的样貌。
大约三十岁左右的年纪,保养得很好,脸上看不出一丝皱纹,可惜精致的妆容被泪水沾晕,像一朵被雨水璀璨的玫瑰。
看到她眼神稍凝,迟疑的出声。
“你是.....于宛?”
于宛:“你认识我?”
“嗯,我很喜欢看你的演出。”
于宛心下了然,指了指纸巾,对上她的视线,两人都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那......我先走了?”于宛说。
“好。”女人又道了声谢:“谢谢你的纸巾。”
“没事。”
......
于宛没有着急开车到北芭,而是先去了一家花卉商城。
张琴琳喜欢养些花草植物玩,于宛挑了个千年木准备给她送去。
她见到了果然很高兴,把千年木放在办公室专门空出来的绿植区,邀于宛在皮质沙发上坐下。
两人先是笑聊了些对方近况,这件办公室并不隔音,门后面传来稀稀疏疏的响声,一前一后的对话声接着传来。
“你挤到我了。”
“哎呀,你别说话,都听不见里面的声音了。”
张琴琳起身,掀开门,朝着门外两个因惯性差点向前摔倒的人严厉道:“都没事做了是不是?跑我门前打地洞来了?”
两人连声低头认错,得了让她们‘滚’的恩准后。一溜烟赶紧跑了。
张琴琳阖上门,眉尖严厉跟着那两个人一起消失,吐槽道:“看来我该换个门了。”
她重回沙发坐下,抱歉地看着对面于宛,愤怒道:“打死我都没想到!舞团居然传你跟程越的谣言!她们是不是眼瞎,程越那个老得皱纹都遮不住的人,也配上你?”
于宛笑笑:“您不用太生气,也就刚那会有这种谣言,现在已经没了。”
张琴琳哀声叹息:“早知道我就不去巴黎看画展了,在纽约跟你一起回国就不会有这档子破事了。”
自从从好友口中得知于宛有从纽芭离开,回北泉发展的想法,张琴琳二话不说直接定了去纽约的机票,约于宛共吃晚餐,诚邀她进北芭。
那陆时间听闻她刚离婚的亲夫也跑纽约想邀于宛入团,张琴琳便故意连着请于宛吃七天饭,就不让程越见着于宛,活活让程越吃了七天的闭门羹。
办公室里氤氲着浅淡的茶香,张琴琳端起白瓷杯,再放下时杯面见了底,徒剩几片茶叶。
“对了,《争霸天鹅湖》你感觉怎么样?”张琴琳说。
现在国有体制院团都在统一向着市场化改革,北芭派了于宛和程嘉彤两位当家花旦,参与到电视舞蹈比赛中,希望可以吸收到潜在观众,将北芭的名号打出去。
于宛如实说:“这个节目新换了投资商,宣传力度也是原来的几倍,不谈大火,但到最后肯定能掀起不少热度。”
张琴琳放下心,“我看过网上的预测,这个节目的冠军大有可能不是你就是程嘉彤,不管是哪个,最后的得利的都是我们北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