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徐如后来联合他爸妈设计他,在他醉酒后和他上床,两家人一起逼他对徐如负责。
没办法,陆长天只能和徐如结婚,为保两家颜面对外界说是联姻。
那时候陆长天对徐如不是恨,是怕。
怕她偏执的性格再对他做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正好那时候华睿国际要开拓在海外的市场,他借口逃离,一去就是十几年。
徐如的一切他都不想听到不想看到,哪怕后来听说徐如怀孕了,为他生了个儿子,他的第一反应是找人验DNA。
得知那小子是亲生的,陆长天心里才有点动容,但还是没回去,一来海外的事业正是上升期,二来他还怕着徐如。
直到有一年,国内传来徐如去世的消息。
那时候陆长天才知道,徐如在一年前就带着陆经宇离开了陆家,在一个南城小镇上生活。
原因竟是因为听到他在国外和一女星的绯闻。
陆长天找人调查过后简直有苦没处说,那绯闻明明就是哪个女星想借着他炒作,故意整出来的,他当时公司正忙,没空搭理,就随便谣言乱流了。
他虽然曾经花心,但该有的道德水准还是有的,和徐如的婚姻即使再不愿意,也从没有乱搞过。
不管怎么说徐如的死有他的一份,这事他只要一想就觉得愧疚,连带着一想到陆经宇还在南城戴着就觉得对不起他,派了一波又一波的人去南城接他。
陆经宇将他派来的人拒之门外的行为陆长天也早就预料到了,那时候正好在计划回国发展,陆长天就把回国提上了日程,亲自去南城接他。
在家门口站了好几天,陆经宇终于肯松口跟他回去,这几年陆长天哪怕在外面再怎么叱咤威武,在陆经宇面前也是大气不敢出的,他永远对不起这个儿子,他知道。
刘助理见陆长天陷入深深的自责中,宽慰道。
“陆董,您不必如此自责,您在南城接小少爷那陆时候,我偷偷见过小少爷,将您当初和夫人结婚的真相以及您当时出轨的绯闻都讲给他听过了,我想他也是能明白你的,不然要是我的话,摊上这么个十多年不回家像死了的爹,别说跟您回家了,一定一脚把您踹到太平洋,让您尝尝死是什么滋味。”
陆长天:“......”
刘助理说了好久,也没见陆长天有什么动作。
只见他胸膛剧烈起伏,眼里疯狂闪动着不知名的情绪。
陆长天平时没架子,对下属和善可亲,所以刘助理才敢时不时地跟他开些玩笑,现在看他这样子,开始反思自己玩笑是不是开大了。
“那个.....陆董.....您没事吧?”
“小刘......”陆天长牙里艰难地挤出两个字。
“在呢,您说。”
“我儿子刚刚......是不是吼我了?”
“......是的....吧。”刘助理以为陆长天从陆经宇那遭受到了恶劣态度,自尊心受挫,想了想,又改口,还是给老年人一点活下去的希望。
“不过也有可能是我看错了......”
“这怎么是你看错了呢?!”陆长天忽然激动的大叫:“我儿子就是吼我了啊!今天果然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我儿子不仅在我最引以为傲的事业四十岁生日的时候露了面,居然还对我发火了!”
他抓着刘助理的胳膊,一点没形象地兴奋埋在刘助理怀里,又兴奋又想哭:“刘啊,你知道吗?这是我儿子五年来对我第一次有除了冷漠以外的情绪!五年啊!我等的好苦啊!”
刘助理:“......”
周围从车上下来的人投来奇怪的一眼,刘助理按下陆长天要抬起来的头,对看过来的人说:
“不是陆董,只是长的像而已,快进去吧,陆董在里面等你们。”
旁边的人上下打量一眼,食指指向自己,慢悠悠的吐出几个字。
“你觉得我长的是像瞎子还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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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口拦辆车,陆经宇坐到后排。
“上哪啊小伙?”司机师傅转头。
陆经宇脑袋昏昏沉沉,骨头都是散的,后脑勺瘫在椅垫那,声音疲惫:“北泉艺术学院。”
“这么晚了还回学校啊?”司机师傅看了眼手表。
“嗯。”他半阖着眼,声音很轻,“我有样东西忘那了。”
发动机的声音响起,陆经宇慢慢放空神经,身体飘进云端里的云,哪哪都是软绵绵的,也没力气动弹,就这么跟着云漫无目的的往前飘。
等意识稍微回来点,又感觉世界好像静止了,空气里闷着一股刺鼻的味道,伴随着冷风一起刮醒了脑子。
他撑起瘫软的身体侧头往车窗看,外面黑压压一片,大大小小的车辆各成一排,车行如龟,鸣笛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