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坐在地上撒泼,再没人理她的疯言疯语,不多时,大客车回到基地,特战队把地上的女人全部押解送走。
终于清静了。
不过刚才大小姐虽然压低了音量,但注意这边仔细听还是听得到的,已经有不少人知道沸沸扬扬的尸潮缘由几何,乃至叛乱……一举一动皆在基地的掌控下……
不寒而栗的感觉涌上人们心头。
消息早晚会扩散出去,传遍基地每个角落,所有人都会知道这场叛变的根本原因,但大小姐完全不担心,就这么正大光明的说出去了。
态度明确的不能再明确:基地不会向任何不合理诉求妥协。
人们默默望着地上还没来得及清理干净的狼藉,想到才刚过去不久的、如此大规模的反叛行动被基地轻而易举的化解,即便首席铲除异己,基地明晃晃的让人送死,剩下的这些人,真的还有能力和勇气与基地对抗么?
答案显而易见:没有。
反抗没有胜算,基地明摆着给了他们两个选择,要么乖乖听话;要么去死。
基地有的是办法对付他们,他们唯一能做的是祈祷往后送死的事情不会落到自己身上,除了夹起尾巴做人别无选择。
人们怎么想并不重要,现下流放的人全部送走,就剩下罪名最轻的那一批了。
除是否攻击过基地这一判罚标准,判定罪名最显著的标志是罢工时间,罢满三天的刚被送走,剩下不足三日且无煽动、无攻击行为的被留了下来,这群人罪名最轻危害程度最小,却是人数最多的,很难想象,这个群体将近两万人。
处死的处死,流放的流放,就剩他们了,肯定不会比前面两个更重,性命无忧还能留在星原,过了最开始的慌乱劲,这群人现下心情上还算比较轻松的。
周子墨冷笑,心道:我让你们好好轻松轻松。
“与案件相关者,即日起免除其各项福利,包括但不限于:每日一餐温饱补贴;夏冬两季气温补贴;免费住宿、班车等多项日常福利;限时特供购买资格……”
周子墨每说一句,人们的脸色就难看一分,直到那句,“若有再犯,自动罪加一等”的严苛惩罚说出来,很多人都坐不住了。
人群议论纷纷。
之前享受的时候没觉得,被明明白白点出来他们才发现,惩罚一旦判下来,往后花钱的地方越来越多,这,这让人怎么活啊,首席这不变着法给人穿小鞋呢么。
偏偏有人咽不下这口气,一个年轻小伙子扯着嗓子喊道,“这根本不给我们活路!和赶人有什么区别!”
周子墨瞥了他一眼,伸手指向基地大门,“不满意判罚的现在就可以走,没人拦着你们。”
“走就走!”那小伙子年轻气盛,受不得气,当即站起身来就要准备收拾东西走人,可惜手脚还被绑着,没迈开步子,他旁边的男人死死拦着不让他走,“犯什么混呢你!”
“爸!是我犯浑吗,你看她们啊!太过分了!”小伙恨恨道,“不把女人当人就要死?牛比什么啊,我就不信离了星原我还活不下去了!”
那父亲猛地用力给儿子顶了跟头,咒骂道,“你他妈给我老实点!”转头给周子墨赔笑,“首席,他年纪小,您别跟他一般见识,他不走,我们都不走。”
“跟我年岁一般大了,还小呢?”快三十岁的人了,也好意思说,周子墨阴阳怪气的刺了句,见那儿子摔了个狗啃屎还不服气的瞪她,不由拍手称好,“有志气!”
不等那父亲再为儿子辩解,她转头命令道,“来人,给他松绑。”周子墨环视一周,又道,“还有没有不满判罚的,大门就在那里,你们随时可以离开。”
众人陷入沉思。
周子墨继续道,“决定离开你们就不是星原的子民了。别怪我没提醒你们,这道门出去容易,想再进来就难了。”
不少人心思动了。
鹅酱也催促道,“强扭的瓜不甜,这事总要讲究个两厢情愿,憋着忍着往后心里也留疙瘩,不如一拍两散,免得两看生厌,你好我好大家好,想走的抓紧啊,别耽误我们吃晚饭。”
对基地来说,好像他们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一如既往的傲慢态度让不少人心底拔凉,鹅酱那番话确实有几分道理,他们思忖再三,与其待在这里受气,不如出去讨生活,起码自由自在,没人拘着。
决定离开星原的人站了起来,被特战队集中到一处松绑,方才的小伙动了动发僵硬的手脚,对父亲道,“爸,我们走吧。”
“走个屁,你个傻比!”那父亲急急骂道,“快去,去跟首席道歉!留这!”小伙执意不从,父亲破口大骂,父子俩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