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冶金二厂的收料员,曹健秦。”小八仙及时回道。
她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周子墨“啧”了一声,“我记得好像是个女的?”
小八仙调出资料给她,“是,是女人。”
看过的资料被丢到一边,周子墨笑了笑,“让她去冶金厂真是屈才了。”
意味不明。
小八仙不知道怎么回,只好沉默以对。
事情经过一夜发酵,基地的傲慢让还在观望的群众愈发觉得咽不下这口气,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谁都不想拿自己的命填尸潮的大坑,越来越多的人脱离工作岗位来到楼前,第二天罢工示威人数突破万人大关,甚至还在源源不断的上涨,除调动大量警卫力量把守大楼外,基地方依旧不动如山。
警卫队、特战队站在楼前,神情严肃,他们驻守的安全线距示威队伍隔出五米远的距离。
五米,不长不短。
民众群情激愤,数次与警卫队伍发生口角,警卫队任由谩骂皆不予理睬,在事态愈演愈烈时果断鸣枪示警喝退众人,群众忌惮武器,最终示威活动再次无功而返。
戾气在队伍中蔓延开来。
而知晓内情的夏南整日如坐针毡,女儿已经送去幼儿所,老婆气的好几天没跟他说话了,外面闹罢工沸沸扬扬,他手下好多人来找他,希望他这个交通部部长能帮他们一把,如果说之前他还能凭着兄弟义气找上面沟通一下,现在的他只想夹着尾巴做人,当一个安静上班养家糊口的美男子。
惹到那群姑奶奶,白给他八个胆子他都不会去当示威队伍的站场子,夏南一清二楚,闹得这么大,绝对不会随随便便了事的,小棉袄都交上去了,他不能再犯错了。
是以,夏南这些天来一直按时上班,勤勤恳恳的工作,对示威活动避之不及。
不仅是他,基地各部门中小领导心思都放在工作上,除了督促员工正常上班外,生产生活一切照常,好像还比前阵子忙了,好似压根不知道示威活动似得。
而星原原住民的表现就更耐人寻味了,她们知道罢工示威,却没有一个人参与,坚定的站在基地和首席一方,在网上跟示威队伍隔空激情对线,“养不熟的白眼狼,我喂狗它还能跟我摇摇尾巴呢,你们反过头来找基地的麻烦,基地给你们吃的都不如喂狗!”
然而原住民跟示威队伍比起来,人数完全不占优,愤怒声、质疑声、嘲讽声,乃至人家一人发个符号随随便便就把她们的言论齐齐淹没,半点水花没掀出来。
罢工活动声势浩大,已经有很多人感觉出不对劲来了,要说先前,网上有什么需求的呼声高了,只要诉求合理,基地都会主动下场解决,反应极快,现在内阁成员集体失声,这么一对比下来,怎么想都不对劲,难道……首席真是让他们去送死的?
粮食大丰收,又没有食物危急,好端端究竟是为什么?让人百思不得其解,他们受过基地很多恩惠,但这件事又切实与自身利益相关,思来想去他们最终决定,正常生活,不给基地添乱,同时也希望基地能出面给个说法。
这样的理智派终究还是少数。
不理睬、不处理、不作为,基地的傲慢让一句——“难道我们要继续看着她们在新建成的长乐宫里骄奢淫逸,眼睁睁的看兄弟姐妹去东边送死吗?!”点燃了底层群众一直隐忍不发的怒火和暴戾。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凌晨时分,人困狗乏,愤怒的民众冲破军械库的大门,他们顺利拿到了库里的武器。
短短几个小时后的第三天,警卫队与示威民众持枪对立,广播里正在播报内务部的紧急通知,通知只有一句:闲杂人等请勿靠近行政楼,违者后果自负。
傲慢如旧,还是不把示威队伍放在眼里的轻蔑态度更是让人火冒三丈。
此时被示威队伍推举出来负责与基地交涉的曹健秦紧忙赶到现场,她看起来年龄不大,二十三四岁的模样,白皙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文静清秀,在看到示威队伍手中的枪支时当场傻眼,“我们的目的是让基地回应诉求!为什么要去闯军械库!”这可是犯罪啊!
“没有武器她们会听我们说话吗!”示威行动领头人之一的郑飞宇大声吼道,“她们理都不理我们!那些兄弟难道白死了?!”
李强的五官因愤怒变得扭曲,语气愤恨,“我们听你的在外面坐了几天了,你也看到了,基地不管我们!好好说根本没用!枪/杆子里面出政/权,我就不信她们今天还能继续装死!”
“对!兄弟们跟我上,干他丫的!让那个姓周的女人出来!”几个领头人狠狠附和,无视了曹健秦的阻拦,她个子不高,被人群挤来挤去,不知是谁的手肘怼在胳膊上,疼的她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