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旁的白大褂接过话头,十分不耐烦的道,“我们比较喜欢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所以,你能搞清楚自己的定位了么。”
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意味着……只有死人才没有价值。
浓郁的胁迫感让夏南一怔,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但他不明白,他已经乖乖低头听话打针了,这俩女的还比比什么呢,他索性破罐子破摔,“我一个大老粗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建议你们说的再明白一点。”
话音未落,夏南就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的走到桌前,径直拿起桌上的注射剂扎向自己后颈。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夏南惊惧万分,他想大吼叫人,却发现自己连嘴巴都张不开。他竭力对抗操控他身体的这股力量,身体因用力而青筋暴起,结果却收效甚微,针头仍旧一点点逼近,好似不慌不忙的,就快刺穿皮肤……
“屈服是廉价的,我喜欢更宝贵的东西。”夏南眼前出现一抹优雅深沉的漆黑,主位的基地长起身款款朝他走来,裙摆随步伐轻轻飘荡,那张温和的面容越来越近,他鼻尖好似闻到了一股清新淡雅的香气,直到那个女人俯视着他,红唇微启,“我要你,心甘情愿的臣服,奉我为主。这样讲,夏先生能听明白了么?”
夏南眼前一亮,控制他身体的力量不见了,眼前的女人如此之近,这是个千载难逢的绝佳机会,不可避免的,那些按捺住的心思再度活跃起来,夏南试着调动异能,很好,异能也回来了,只要他速度够快!
在他准备全力一搏,擒贼先擒王之时,夏南骤然发现对方眼中闪过一丝讥讽,那双通透的美眸好似看透了他的全部。
一泼冷水,夏南终于冷静下来,轻而易举控制别人,星原想杀他太简单了,怪不得她们身边连个侍卫都没有……他开始思考方才基地长说的那些话,臣服。
明明他最大的弱点刚出门落到星原手里,她们却用纯粹的力量让他低头,就是为了他心里不生疙瘩,心甘情愿的跟老婆一起加入这里罢了。
想到这,夏南叹了口气,他举了举手中的针筒,“这东西到底是干什么用的,我要听实话。”
“防止你突然暴毙变成丧尸咬伤旁人。”那位白大褂首席很快回道。
夏南难以置信,“只有这么简单?”
“那不然呢。”周子墨嗤笑,“你以为这是用来控制人们言行的毒药吗?”
被戳中心事的夏南默了默。
“我们星原的人也打过,不是要人命的东西,这点你可以放心。”
“嗯。”夏南捏了捏针筒,心情十分复杂,他看了眼基地长,谁料对方竟道,“夏先生要交代的事情不少,我再给你一天时间考虑吧。”
走出宴会厅夏南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被汗水浸透,味道不怎么好闻,他捧着礼盒,慢吞吞的去找老婆回合,那两只注射器安静躺在盒内,随着步伐发出咔哒咔哒的晃动声。
临近家门口,夏南长长叹了口气。
老婆这么喜欢这里,臣服就臣服吧,不然还能咋的,去死吗?他抖了抖衣服,散掉汗味推开了家门。
有人一袭长裙伫立在办公室,定定凝望地面,不知在思考什么;
有人遵照诺言赶到幼儿所,为黄毛小丫头送上一碗小奶糕,一大一小笑成一团,她们开心的笑声好像传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令远在办公室的人都露出笑颜。
翌日。
基地长办公室收到了一个包装并不精致的礼盒,打开一看,里面五把餐刀,一把没少,总调度小八仙给少了餐具的食堂后勤方面去信来取。
紧接着基地长便收到了内阁首席发来的夏南张程录入系统的通知,大小姐靠在椅子上,唇角忽地勾起。
白山的融入不是一蹴而就的,但解决了他们的基地长,让那最大的刺头服了软,剩下的不过是些小打小闹。
比如骚扰妇女,比如寻恤滋事,又比如私藏基地财产,罪魁祸首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而星原的原住民们在纪念日那天获得的巨大底气和完备的应对方针,帮助她们扛过这鸡飞狗跳的阶段。
严法的制度优越性在此时尽数体现出来,甚至还有意外之喜,这些遭受过巨大苦难的女人们不再惧怕江峡的阴霾,因为基地给了她们莫大的勇气,如内阁首席所说的那般,星原就是她们最强硬的后盾,至此,原住民们终于有了走出阴影的迹象。
她们在成长,在蜕变,在自主走向新生的道路,乃至通过自己的力量,作为过来人帮助白山的女人们摆脱过去的泥潭,帮助和爱心潜移默化的传递下去。
这样的结果令星原高层倍感欣慰,大小姐也不得不感叹,当时勒紧裤腰带救下她们的决策是多么的明智。资本家可以逐利而动,但作为基地的最高行政长官,她不能再用先前的价值观衡量一个人、一个群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