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时间缺盐缺维生素,鹅家人状况不好,浑身无力,嘴里都是大泡,但好在苦尽甘来,人还活着,一家人团聚,她们脸上的轻松笑意做不得假。
至于大小姐父母身边的青年女人是她给二老配的医生,顾雨安,顾雨安是孤儿,自小受薛家资助,医学博士毕业后分配给了大小姐当随身医生,知根知底,跟外人没有牵扯忠心没的说。
薛家父母把最好的给了女儿,而二老常驻家庭医生是男人,四十多岁正当壮年,虽说医术了得,可末世最考验人心,父母年纪大了,青壮男子就是最大的威胁,大小姐不可能放这样的人登岛,守在粮山肉山旁整日觊觎,早晚反水,不如索性剔除一切不稳定因素,让自个的医生守在父母跟前,顾雨安是个女人,总不会让父母吃亏到哪去。
大小姐还将私藏的袖珍手/枪教给母亲,没告诉任何人,就是怕三人中最为弱势的母亲被人背弃。
她计划的很好,将人送上岛后保镖也都按指令尽数褪去,所以整个海岛就薛父薛母加顾雨安三人,丧尸爆发后三人知晓来龙去脉,却又很快随着城市的沦陷与世隔绝,安全是安全了,可没想到整日得不到消息又记挂远方独女的安危,思虑过重的薛母时不时病上一场,身体孱弱不已,一年多过去,最后竟落得精神失常的下场,薛父对发妻也算不离不弃,一路咬牙坚持精心照料,愁的双鬓花白。
本以为物资最是充盈的薛家能好过些,谁能想到,没比其他两家好到哪去,让人唏嘘不已。
末世不仅是对身体的摧残,更是对精神的巨大冲击。
好在大小姐有精神异能,为薛母梳理过几次,情况好了不少,不然怕是都没法跟大家正常交流。
言谈间,周子墨大致知晓了几家的遭遇,一回身,没看到大小姐,最后在门外才找到人,大小姐靠在墙边低头沉思。
大小姐有心事,而且不是小事,看起来有些心烦意乱的。
见她过来,大小姐挪了挪位置,给周子墨腾了个地方出来。
……
大小姐向您发出蹲坑邀请,接受or拒绝?
这么大点地方,周子墨可不想委屈自个长腿,歪着嘴巴拒绝了。
看出她有话想说,还憋了好半天,周子墨瞄了眼屋里,萧念正在帮众人调理,还得有段时间,想了想,她对大小姐使了个眼色,示意换个地方说话。
大小姐点头,默不作声地跟周子墨离开医院。
萧潇在周子墨家里,有些话不方便讲,二人便去了大小姐的住处,长时间没回来,挡家具的白布上落了薄薄一层灰,大小姐没心思收拾,随便扯去布料把椅子放出,弄了个适合谈话的地方。
灰尘在阳光的倾照下扭动乱舞。
大小姐坐在椅子上,闷头不语,周子墨坐在她对面,不明所以。
连杯水都没给准备,很不符合大小姐屁事多的性子,如果有条件这货向来追求完美,不会这么仓促待客的让人挑出毛病来,周子墨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试探性的问道,“路上出事了?”
大小姐张了张嘴,表情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她捏了捏眉心,有些懊恼,“我倒宁愿是路上出事了。”
听这话的意思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周子墨心头一沉,以为大小姐担心母亲病情,出言安慰道,“有念姐在,还有你的精神异能,伯母不会有事的。”实在不行她还有医疗舱呢,就像当时治萧念一样,神不知鬼不觉就可以了,没什么好担心的。
周子墨觉得这个不是什么大事,谁知安慰到马蹄子上去了,大小姐尥蹶子,黑脸冷笑,“他确实该庆幸我妈妈没事。”
阿这……看来是家务事,人家一家人,她一个外人多说多错,不好掺合,这下周子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没人挑话头,大小姐也不吭声,俩人大眼瞪小眼,谁都不说话,气氛诡异的令人窒息。
这叫个什么事儿啊,周子墨有点遭不住了。
“噗嗤。”气着气着,大小姐给自个气乐了,自嘲的说了句,“我跟你较什么劲呐。”冤有头债有主,又不是周子墨欠的帐。
总算说了句人话,周子墨眨眼,静候下文。
“上岛后,我清点了岛上的物资。”万事开头难,大小姐咬牙,像是下定决心,撬开河蚌开口道,“少了很多计生用品。”
饱满的指甲狠戳桌面,戳的咚咚作响,大小姐不解恨似得又重复一遍,“少了很多!”语气恶狠狠的,任谁都能听出她的气恼突破了极限。
她从未这么失态过,说明此事对大小姐影响超出了理智范畴,糟的不能再糟。
计生用品是啥?陌生的字眼让周子墨一脸懵逼,等脑子转过弯来,她从头尴尬到脚,脚指头都快抓不住鞋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