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错步步错,怕阴阳将她们两隔,现在却变成另一种意义上的错过。
错过啊……和她错过了,那么好的一个人,居然和她错过了。
眼前大片的斑白一点点蚕食了她眷恋的容颜,长久以来一直支撑苏瑶光的信念顿时分崩离析。
各种负面情绪逐渐吞噬了苏瑶光的心智,在夹缝中挣扎了这么多年,一直苟延残喘,好累啊,她真的好累。
苏瑶光努力露出一个微笑,想让自己看起来好看些,却不知她笑得比哭还难看,用尽最后的力量张开双臂,她迎着那柄匕首不管不顾的再次贴了上去,嘴里嘀嘀咕咕地说着自己也听不清的话。
她那双冷的失去知觉的手居然如愿以偿的触摸到对方温热的后背,想必是老婆在可怜她吧,苏瑶光笑了笑,满足又安详的闭上双眼。
门开了,涌出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床上躺着个人,周子墨头也不回径直走出房门,她白着张脸,半边身子被血浸透,衬衫依旧大开着,布料湿漉漉的贴在身上,好似刚淋过雨,细看之下,她整个人都在发抖,没走两步,忽然身子一歪,踉踉跄跄地摔在墙上,她狠狠咬了咬牙撑着墙壁往外走。
嘭地一声,周子墨关上洗手间的门,摔门声掩盖了她摔倒的声响,她趴在地上剧烈抽搐,梗着脖子使劲咽了咽。
噗……
一口血喷红了洁白的地砖,终究是没憋住。
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周子墨冷笑,伤苏瑶光一千,自损一千,她的报复不过是重温了一次过往,让痛苦加倍罢了。
*
早上起来鹅酱尿急,狂敲洗手间的门喊了半天没有人应。
“怎么了啊?大清早的。”白思雨打着哈欠走了过来。
鹅酱夹着腿,满脸郁闷,“你看,门锁着的,是不是谁在里睡着了啊?”
白思雨顿了顿,“你不是要上厕所么?先去找个地方解决,我看看是谁。”
哎呀,外面冷啊,还没有暖烘烘的马桶盖,没办法敲不开门,总不能在一个马桶上吊死,鹅酱不情不愿地换好衣服出了门。
白思雨也敲了好一会,依旧没人应,正在她准备撬门的时候,大家陆陆续续的都起来了,大早上正是用厕所的高峰,全围在洗手间门口排队,白思雨一点人头,少俩。
“怎么回事?”大小姐穿戴整齐,从人群后款款走来。
白思雨把情况一说,所有人都觉得还是撬门吧,可别出事了,正当白思雨准备抬腿破门而入的时候,门开了。
周子墨一身黑色卫衣,头上戴着兜帽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露出的脸颊比那地上的瓷砖还白,她缓步走出摆了摆手,什么都没说。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在场众人都闻出来了,大家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想起昨晚的动静,表情各异。
“用洗手间吧。”大小姐跟了过去。
客厅,周子墨安静的窝在她曾经睡过的沙发里,肉眼可见颓废和无力,没了以往那股精气神儿,大小姐见她这幅样子就觉得不对劲,“你们……”
话还没说完就被周子墨冰冷的眼神打断,生人勿进彻骨的寒意……看来她猜的没错,果真吵架了,大小姐心情有些复杂,也不知是该为情敌点个蜡好,还是为自己有机会趁机而入鼓掌。
不论如何,现在闭嘴都是最明智的选择,大小姐去厨房泡了些豆子,又给自己煮了杯咖啡,“豆浆还是咖啡?早上吃什么?”
一阵低咳,周子墨捂住嘴,大小姐也不急,就依在旁边等着。
咽了咽嗓子,周子墨淡淡说道,“随便,等会有事跟你们说。”
这怎吵架把嗓子吵成这样,哑的像换了个人,大小姐狐疑,丢了几颗喉糖过去,很有分寸的什么都没多说。
七个人围在餐桌旁边吃早饭,周子墨机械性的往嘴里塞,味同嚼蜡似得,完全没有以往变着花样加火腿肠加咸蛋的举动,她的心思不在这,那气压低得就连小萝莉都察觉出来,大家食不言寝不语,吃的飞快。
“之前答应过大家,如果我平安归来会将一切都告诉你们,之后……因为我个人身体原因耽搁了,现在应该告诉你们我是谁了。”
周子墨简单的做着开场白,从她的身份到她的目的,以及秦昭沐其实是苏瑶光的事实对大家合盘托出,“一直追杀我们的其实是帝国派来的杀手,所以会有许多奇怪的生物,我和……暂时解决掉他了,基地也会做好防护措施,往后我们不用再搬家,这里会很安全。”说了很长一段,她遭不住停下咳了咳,顺便给了大家消化的时间。
早就察觉出端倪的众人只觉得果然如此,这样的解释才足够合理,她们也没有特别惊讶,反倒是惊喜和好奇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