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酱的担心确实有道理,但也只有那么一丁点,要是丧尸能摸上来早就被工厂引走了,其他人有些无语,只有末世白纸啥也不懂的凌渡院士慌得一批,左右探头询问众人要不要现在出去把门都堵了。
周子墨有些无语的泡了壶茉莉花茶,维持火锅后的必备刮油环节,刚想装比给鹅酱解释就听白思雨开口道,“唉,你刚试的哪个粉底?给我看看。”
话题岔开的有些生硬,语气也不软和,对改邪归正的白思雨来说就很奇怪,周子墨寻声看去,对方脸色微臭,又变成之前那副竖起全身刺的模样,谁也没惹这家伙吧,就莫名其妙的。她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在几个人去白嫖后白思雨就回归本性,也不知道是不是来大姨妈了激素搞的心情不好。
一直忙这忙那,也没倒出时间考虑生活上的事,感觉自己可能漏掉了些什么的热心市民周某默默掏出包姨妈巾放到旁边的放置杂物的小桌上,见状,时刻注意周子墨一举一动,刚放下杯子的秦昭沐噗嗤笑出了声,嘴里的花茶差点没喷出来,强咽下水疯狂咳嗽。
过于突兀的声响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她们顺着秦昭沐的目光当场捕获正在放姨妈巾的周子墨,突然成为焦点,周子墨身子一僵,仿佛被揪住命运的后脖颈般捏着姨妈巾没敢动,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周子墨默默收回手,脸上的表情已经绷不住了,就挺离谱的,真的,喝人家的茶还搞事,秦昭沐这个人可能是有点啥大病。
白思雨脸更黑了,就差把无语两个大字写在脑门,她转头拖地,手背上的青筋爆了起来,拖把上的海绵头都搓变了形。
致力于抚平床单褶皱的大小姐瞥了周子墨一眼,神情古怪,抿了抿唇,试图将话题掰回正轨,继续讨论地下丧尸的问题,“没事,那道门在另一边,而且能跑出来的都被工厂引走了。”顿了顿,对鹅酱淡淡道,“没看子墨都不担心吗,没事别自己吓自己。”
周子墨:……
明夸暗贬,好大一顶高帽,她究竟是造了什么孽才会遇到大小姐和秦昭沐两位卧龙凤雏?周子墨默了默,放开姨妈巾,缩到座位上裹紧毯子,不想说话。
大小姐说没事自然没事,鹅酱和凌渡院士放下心来,蹲角落搓袜子的小萝莉满面愁容,小声嘀咕,“希望衣服有我能穿的啊,求求了。”
日常买不到合适衣服平时大多穿童装的小萝莉无助祈祷,小萝莉又瘦又小,走在几个高个子身边就像个手挎包,软萌无害的模样,说出去谁都想不到小萝莉的武器会是凶残的狼牙棒。
离她最近的武朵自然听到嘀咕声忍不住偷笑,“穿不了我会帮你改的,别慌。”
小萝莉冲武朵感激点头。
竖着耳朵正大光明偷听的周子墨心想,怪不得武朵能把伤口缝的那么整齐,还真是裁缝本裁,既然这样的话,应该会纳鞋垫吧,靴子虽足够结实但保暖不足,在外面呆久了,脚都冻麻了,这种技术活还是要交给专业人士来做,她琢磨着能不能请武朵帮个忙,咸鱼当然能偷懒就偷懒,不是。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可怜的武朵对接下来可能要十六只纳鞋垫的事一无所知,还在和小萝莉愉快聊天。
其他人三三两两扯淡,椅背里缩成一团的周子墨不一会就对上了卧龙凤雏两位,大小姐和秦昭沐不去聊天也不研究化妆品,三个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左看右看,给累了一天的周子墨看得直打哈欠,最后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这时候叫醒等下肯定没有瞌睡了,大小姐和秦昭沐没有叫醒睡相很丑的人,四目相对,她们看清彼此隐藏在眼底的情绪,转头看向窗外。
车外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乌云蔽月,只有车厢里的灯光在平地上闪耀着,孤寂的灯光再找不到曾经一起闪耀的同伴,无奈地在雨夜中形单影只的散发光芒,干净的车窗玻璃清晰映着车厢内的倒影,众人形态各异,或动或静,唯一的共同点在于,那是一起出生入死的伙伴,在末世能有这样一群人围在自己身边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尤其在末世还有这般优渥的生活条件,这之前她们想都不敢想。
一切都归功于眼前这个喜欢藏东藏西又拼命的外来者,看着对方被毯子包裹的额头间支棱出来的几根细碎短发,大小姐面无表情,内心挣扎不已。
秦昭沐捏了捏眉心,也是同样的配方,黑夜让人胡思乱想,也让人脆弱,更让人清醒,清醒之后有庆幸、有无助、有担忧,但最重要的是还心存希望。
不知过了多久,睡的正香的周子墨感觉有股凉风吹在脑门上,冷飕飕的,她困的眼睛都懒得睁,迷糊拉起被子把自己裹成蚕宝宝,熟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