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剩下的人只好同闻惜接着打闹,问这问那,闻惜招架不住,也只能抽身告退。她这一走,自然就少了个可供八卦的主角,于淼她们玩了一会儿也觉得没意思起来,便都相继搀扶着彼此回了房,倒头就睡。
那天的滑雪之行,也就这么意犹未尽地画上了句点。
第二日,大伙各回各家,在来时碰头的地方道了别。方嘉禾先是开车将闻惜送回金海花园,收拾了一下要带走的东西,随后便于当天下午踏上了回到淮州的路。
两人分别之后,闻惜没有在江州待太久,叔叔为她买了机票,那一年的春节,闻惜就还是去了古巴,和妈妈一起过。
而方嘉禾回到淮州后,也是没待两日就去了宁州过年。
剩余的寒假时光,闻惜在国外,方嘉禾在宁州,两人虽然见不了面,却每天都保持着联系。
一直到二月份开了学,她们才又在学校开启了新一轮的校园生活。
所以方嘉禾说闻惜主动向她索吻这事,根本就没有发生过。
至少闻惜本人在经过好几天的冥思苦想后,也始终没能回忆起丝毫与之有关的画面。
闻惜只能由此得出一个结论:方嘉禾没准是在骗她。
但骗她的原因是什么,闻惜猜不出来。
而方嘉禾对此的回答也很简单:“我骗你有什么好处?再说这种事又有什么可骗你的?”
一转眼,沛阳市的金秋十月已经结束,在残留的桂花香气中,十一月携带着冷风来到人间,彻底驱散了前阵子久久不肯离去的燥热,总算把这座城市染上了迟来的凉意。
方嘉禾穿着围裙,正站在厨房切菜,闻惜一脸严肃地倒在沙发上看着她,有点郁闷地说:“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要骗我,这几天我满脑子想的都是当年去滑雪场玩的事,压根就记不起来我什么时候跟你接过吻。”
“你记不起来,不代表事情就不存在。”方嘉禾说,“你只是忘了,但我还记得。”
闻惜耐心告罄,直问道:“那你就别卖关子了,到底什么时候的事?”她盯着天花板,自言自语道,“难道是我醉酒之后?可也不应该啊……我明明记得那天回到房间后我就直接睡了,还一觉睡到大天亮,第二天你就回了淮州,我们什么也没发生啊。”
“那让我提醒你一下。”方嘉禾把切好的排骨放进水中,加入葱姜和料酒,一边有条不紊地忙活一边说,“那天晚上你睡下之后,中途其实醒过几次,还有印象吗?”
闻惜若有所思,摇摇头:“没印象。”
方嘉禾看了她一眼,别有意味道:“是真的没印象?我一直以为你是因为不好意思,所以才装作什么都不记得,结果那天你还真的断片了?”
一听到“断片”这个词,闻惜顿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狐疑道:“我……断片了?”
方嘉禾似乎想到了什么,倏然轻声笑了起来,说:“目前看来,是断片没错了。”
原来那夜方嘉禾先行离开,回到房间后不久,闻惜也很快从露台的人堆里走掉,带着一身酒气回了房。
当天八个人都是女孩子,订房间也就少了很多顾忌,本着能省则省的理念,在征得大家同意后,于淼只订了三间房,闻惜和方嘉禾同住一间,剩下的两间,便由另外六个人平分。
闻惜推门而进时,方嘉禾正在淋浴间洗澡,她看着玻璃门内晃动的身影,心中的情绪仍在高涨,便大着舌头喊道:“方嘉禾,我想上厕所!”
方嘉禾才刚开始洗,抹在皮肤上的沐浴液都还没起泡,听到这声呼唤便回道:“等一等,我很快就洗完。”
酒精还未分解,仍在刺激着闻惜的感官,她晕晕乎乎的,坐在懒人沙发上东倒西歪,只过了几秒钟就催促道:“还要多久啊?我喝多了,要快点上厕所。”
方嘉禾心道原来你也知道自己喝多了,只得加快速度,尽量不让闻惜久等。但等她开门走出去时,闻惜已经呈大字型躺在沙发上睡着了,一张脸红得像被烤熟的鸭子似的,还在莫名其妙地咧着嘴笑。
“不是要上厕所?”方嘉禾拍了拍闻惜,把人扶起来,“醒醒,别在这儿睡。”
闻惜眼眸微眯,不大高兴地哼唧了两声,整个人都倚靠在方嘉禾身上,咕哝着说:“头好晕,我站不起来……”
“谁让你喝这么多的?”方嘉禾懒得弄她,干脆把闻惜扛了起来,将人直接送进卫生间。
闻惜虽然醉了,但也没忘为自己辩解:“又不是我想喝的,今天晚上一直输一直输,输得我都没脾气了,从头到尾就没赢过。”
方嘉禾扶着她,听到这话发出一声笑:“看不出来你酒量还挺好,我计算过,你足足喝了六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