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涧问:“什么含义?”
林明露道:“这不是还没揣摩出来吗?比如‘顺祝身体安康’这句,胡大人认为摄政王是在点他近日早朝迟到,张大人觉得摄政王在暗示他近期履职懈怠。但韩大人最近既无早朝迟到,也不曾懈怠工作,所以他觉得胡张大人的解释都有失偏颇,昨天三人还为这事吵了一架呢。”
乔梁道:“楚公子,你觉得是什么意思呀?”
楚岚道:“没什么解读,就是祝他身体健康的意思。”
林明露奇道:“可摄政王之前从来不回请安折子哎?”
楚岚神色淡淡的:“许是他最近比较清闲。”
林明露道:“楚公子,真没别的含义啊?要是真的我去跟傅曹管说一声,他也收着了,这两天都没睡好。”
楚岚道:“真的没有。”
林明露飞快的跑出去了。
梁琊靠批折子捱到了大年三十夜里,跟群臣欢聚一堂好好喝了一场才算尽兴,晚上回家时候楚岚还没睡,平素里煮茶的小炉子上给他温着醒酒汤。
梁琊将那醒酒汤喝了,里头应该搁了西域进的玫瑰露,喝起来味不冲,反而唇齿留香。
他把楚岚拉到床上,脱楚岚衣服的时候楚岚一动不动,梁琊笑道:“阿岚,一个多月了,你一点都不想吗?”
楚岚道:“王爷累了,早些歇息吧。”
自那天起楚岚对他一直淡淡的,要亲要摸由得他来,就是毫无回应罢了。梁琊不知道该恼还是该笑,这回子他没再像从前那样放开楚岚,反倒把他按在床上仔细亲了一会。
楚岚依旧无动于衷,梁琊也不在乎,伸手拽了绑床帘的丝带将楚岚双手缚在床头,楚岚安静的让他绑,只是看也不看他一眼。梁琊绑完以后将他衣服除了,在他身上揉捏啃噬着。
楚岚确实很久没做,没多久便有了反应,却仍闭着眼一言不发。
接着楚岚感到自己被一片温暖包裹住了。
他惊道:“王爷,你干什么?”
梁琊笑道:“给你赔罪。”
楚岚开始挣扎起来:“景明,你先把我松开,你怎么能做这个?”
梁琊起身看着楚岚,故意道:“阿岚,你不理我的这些日子,我实在是心里难过的很。”
他又拿出一种哀伤的语气:“我实在是不知道怎样你才能原谅我,希望能通过这种方式叫你明白我的心意。”
说罢他又重新俯下身去。楚岚一个多月没做,梁琊舌头甫一包裹上来他便浑身一阵颤栗,他努力的克制住道:“景明,我原谅你了好不好,你先起来,你的身份怎么能做这种事?”
梁琊却伸手按住了他,楚岚手挣不开,腿也不敢乱动,怕不小心伤着梁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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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音渐渐变得酸软无力,楚岚觉得自己像满天繁星慢慢被攒成一团,而后在顶峰刹那间炸开,化做万千碎星坠落。他最后已经说不出别的语句,只带着哭腔唤道:“景明……景明……”
梁琊拿过痰盅将口里的东西吐了出来,简单漱了漱口,从床头拿出一盒香膏涂在手上,将楚岚翻了个身。
结束后楚岚眼角带着泪痕的躺在梁琊怀里,他手上留了一道明显的勒痕,梁琊拿药给他涂了涂,道:“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楚岚点点头:“下次不要做这种事了。”
梁琊道:“我不想跟你一直这样下去。”
楚岚没说话,往他怀里又靠了靠。
梁琊确实是第一次,不过对象是楚岚的话他倒觉得没那么难接受,相反楚岚躺在他怀里的时候,他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满足感。
那瞬间他突然想到陆士衡经常挂在嘴边的“爱情”。
不过只有片刻他就把这个念头从脑子里驱逐出去了,他想自己真是跟陆士衡待一起久了,缺心眼也会传染。
多年后业已在位十余年的梁琊回想起那天,或者从更早的时候,从楚岚在湖心亭上承认的那一刻起。
湖上微凉的风拂过他的鬓间,远处碧波似万千如镜的粼片,在艳阳下浮动着破碎流溢的金光。那人的身形恬淡而安适,就那样静静地卧在他的怀里,一如过往三年,安静地等在每一个他踽踽回家的深夜,他微笑看着眼前的人,仿佛转瞬已过了万年。
只是那时的他牢牢记得冯世德说过的话,为君之道,当先制心,然后可以制厉害,可以待敌。
那位他曾经的师在十年后站到了他的对面,他丝毫不敢掉以轻心。他也不能承认,更不愿承认,这个他从名江楼带回来的妓子,在他内心的深处,在他不知是何时的时候,悄然占据了一席之地。
正月里照旧群臣前来拜年,楚岚无事,袁涧几人约他出去玩便应了。
乔梁回家去过年了,钟朝因为路途远想省点路费,两年回一次家,三人商量着去哪里玩,楚岚道:“去千戏楼吧,请你们去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