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根本不是我卖出去的,哪里能要,你留好吧,不过,你真厉害。”温拾就当陪霍铭城出来玩了,不过,霍铭城倒是真有点本事,虽然和狐假虎威也差不多。
不过本身人的出身,也是资源的一种,霍铭城利用自己的资源,利益最大化,也没什么错。
“不行,我就帮你卖五十箱,剩下的,都要你自己谈,跟我就没关系了。”
“我不是这块料……”
“老师,你签合同了。”霍铭城掏出那张白纸黑字的合同,晃了晃,十分恶劣,“不卖不行。”
“……”
温拾没办法,硬着头皮被霍铭城推进了另一家店,只是他真没霍铭城那般的底气,模样又好欺负的很,还是靠着霍铭城谈成的。
“没事,这种事,慢慢就练出来了,再说,他们问你酒是从哪来的,提霍家就成,提了这个,他们怎么也得买。”
“这不就是逼他们买吗?”
“怎么是逼,这是你情我愿的事,而且出去看看,京市就没有卖一块一毛五的洋啤,他们才是占了便宜。更何况,你以为这些经理真的会如实报上去吗?给店里老板讲的都是一块二,那五分全揣他们自己裤兜里了,都得乐开花。”
霍铭城对社会的黑暗面洞悉的简直不要太清楚。
温拾受教了。
磕磕巴巴的温拾最终还是遇上了个好脾气的老板,恰巧他们店需要酒,没等霍少爷的低价策略上线,就直接点头签了十箱。
五十多块拿到手,温拾还是高兴的,至少卖出去了。
“高兴了?有成就感吗?”
“有。”温拾点头。
“下周末我还陪你出来,这五百箱很快就卖完了。”
“你不读书吗?”
“读书?”霍少爷撇撇嘴,“读啊,上完课出来呗,老师,你一个人,还是有点不成。”
两人坐进返程的车,霍铭城从后备箱顺出一瓶洋啤,力大如牛单手撅开了盖子,“老师,尝尝吗?”
“我不喝酒。”温拾没喝过酒,但是他觉得这玩意应该不怎么好喝,闻着都有股苦味。
“这个度数不高,没有白酒那么辣,小麦精酿,回甘有香味,你真的不尝尝吗?”霍铭城诱惑道。
“不尝。”温拾摇摇头。
“都开开盖子了,那我喝。”霍铭城扭头就要喝,温拾忙扑上去,“你还是学生啊!”
“学生怎么了?”霍铭城穿开裆裤的时候就拿筷子尖儿沾白酒尝了,酒量杠杠的,别说这一瓶了,喝一箱除了有点肚胀,真屁事没有。
“这东西小孩子喝脑袋会变笨吧?”温拾依稀记得,青少年不宜饮酒。
虽然霍铭城已经十八了,但温拾觉得他还在长身体。
“那老师你喝。”霍铭城把瓶口对准了温拾,“你尝一口,真的喝不醉。”
温拾没办法,接过抿了一口,果然是苦的,味道也怪怪的,好像有气,但是和汽水里那种气泡还不一样,涩的要命。
他脸一下就皱起来了。
“不好喝?”
“嗯。”何止不好喝,简直难喝死了,温拾极少对食物嫌弃到这个地步,只要是能吃能喝的东西,在他这里都是宝。
但现在,黑名单上出现了第一种东西,洋啤。
霍铭城耸肩,“那我喝。”
温拾抱着酒瓶,“算了,你不要喝,你回去还要背知识点。”
霍少爷挑眉,眼看温拾抱着酒瓶子咕嘟咕嘟。
温拾屏息像是喝药一样喝这瓶洋啤,全靠告诉自己,这难喝的东西原身是小麦,不喝下去,就是浪费粮食。
眼见一瓶下肚,紧张盯着温拾,期待他发酒疯模样的霍铭城扑了个空。
因为温拾眼神清明,逻辑顺畅,连霍少爷随口问的文常知识点都对答如流。
“老师,你酒量不错啊。”
“不知道,从前没喝过。”温拾只觉得肚子有点胀,“你到家之后记得好好背,下周我会出卷子考你。”
“知道了知道了。”到了霍家大门,霍少爷垂头丧气下了车,跟坐在车里的温拾告别。
而一路往宋宅赶的温拾,渐渐的,觉得眼前有点发晕,脑子咕嘟咕嘟,像浸在了水里。
怎么回事?车里的东西,好像飞起来了。
——
一整天都坐在书房里闷不声的宋五爷总算邻近傍晚时出了屋子,站在花园里,任由那大尾巴的公孔雀在他身边左开一个屏,右开一个屏。
五爷根本不带低头看孔雀的,孤身站在枝影横斜的长廊间,犹如一副世间绝迹的画。
双胞胎离的远远的,周斯年道:“舅舅在思考人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