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行为招来了周斯年的吐槽,“他今天是不是发烧了?怎么这么怪?”
“我也觉得他不正常。”周斯言意味深长道。
“看,不是我一个人这样觉得。”周斯年拍拍温拾的肩膀,“小舅舅,你小心点,他平时真的不是这个样子的。”
坐在温拾身边的宋庭玉斜睨外甥的手,“说话就说话,不要跟长辈勾肩搭背。”
周斯年立马讪讪收回了自己的爪子,“知道了,舅舅。”
宋庭玉转头和温拾商量起宾客名单的事,宋武留在那里一下午,是将该发请柬的人家都走了一遍,其中重点对象就是村长,村支书,大队长,这请柬送的,十分官.僚主义了。
“不过你叔叔,应该是不能到场了。”宋庭玉轻声道。
“是吗?”温拾还有点惊讶,按照温成头的德行,应该不会放过这种来京市见世面、抱大腿的好机会。
“嗯。”宋庭玉点头。
宋武下午时来电话,讲温成头叫人打了,他亲眼围观了,那家伙给揍的,鼻青脸肿,鼻血直流,衣服都给扯烂了。
这可不是宋庭玉动的手。
是村长家动的手。
温拾回来这一遭,温成头之前那些苦肉计全都化作了泡影,不过他丝毫不为自己欺骗了村民而羞愧,毕竟明一早他就要借光去港湾享受生活安度晚年了,这些人,他根本都不放在眼里的。
可村长一家哪里是这么好欺负的,尤其村长婆娘,知道自己儿媳妇被别人家截胡娶走,原来是因为温成头从中作梗,一个人许了两家,而明明先许的他们家,却钻进钱眼里,把他们家戏耍了!
村长婆娘这哪里能忍得了,当即叫上了自己的妯娌姐妹,冲到温成头家就是一通出气,给温成头脸抓花了,脑袋也用舀水的葫芦开了瓢。
女人指甲尖利,打人的时候劲也不算小,这给温成头揍的哭爹喊娘。
还得是村长,最后等给温成头打的血葫芦一个后才到场,恨铁不成钢地道:“老温,这些年来我可没有对不起你,你家儿子怀孕,你家的地,你家的柴,全是我儿子帮忙弄的,我儿子就是相上了你那侄子,我舍下老脸求你,你也答应了,现在你就是这么对我们的?你还把不把我这个村长看在眼里?!”
温成头躺在地上嗷嗷哭,“那是我侄子,你也不瞧瞧他听谁的,更何况,你儿子和人家能比吗!也不看看人家是什么人!你儿子就是个庄稼汉!要我侄子跟他过一辈子的苦日子吗?!”
这话更惹毛了村长婆娘,又是抡圆了嘴巴子一顿抽。
温成头的小屋真是挤满了人,这一出闹剧,叫全村的人都看光了,只是没人可怜温成头,被欺骗的愤懑叫他们甚至想往温成头身上吐口水。
只是无论如何,温拾到底是回不来了,村长婆娘狠狠打几下出气后,只能离开。
看够热闹的宋武这才把地上的温成头拎起来,“老伯,你没事吧?”
“哎呦,哎呦!”温成头的眼睛肿成了一条缝,狠狠抓住宋武的领子,“你能不能早把我送港湾去,这里,我真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我要去港湾啊!”
宋武为此专门征求了宋庭玉的意见。
宋五爷没意见,他愿意早点去,那就去吧,“记得叫人,好好招待他。”
“明白,五爷。”
这件事宋庭玉没打算仔细告诉温拾,因为他不觉得温拾是会因为仇人被打一顿就喜不自胜的性格,相反,说了这件事,以温拾的心肠说不定还要担心一下温成头的伤怎么办。
能少说便少说。
但是出气的事不能少。
“除了他,你还有什么至亲可以邀请吗?”
温拾一拍脑袋,“有!我还有个弟弟!”
“弟弟?”
“是,弟弟。”温浪还在外面受苦呢!
“是我二叔的儿子,但是,我和他关系很好。”温拾垂眸,温浪是个不错的人,对待温拾也很友善,就是太恋爱脑,眼下还在寻找主角攻的受苦路上。
“他现在在哪?你想让他来参加婚礼吗?”
“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温拾只知道温浪颠沛流离的终点一定是京市,因为他和薛仲棠是在京重逢的,但是在此之前,温浪在哪,他不清楚,“可以让他来参加婚礼吗?”
宋庭玉颔首,“只要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