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到点儿就喂,少吃多餐饿不到的。”温拾抽出崭新的尿布,递到宋庭玉手里,“换尿布吧。”
五爷尿布换的就不是那么顺手了,从小屁孩屁股上拽下来的旧尿布沉甸甸热烘烘,一看就是使用状态的,在套上新的之前,温拾说要给他擦干净屁股蛋再铺一层干爽痱子粉。
抓着那小腿给孩子擦屁股的宋庭玉忍不住蹙起眉头,不知从何下手,哪怕这是他亲儿子,他也没办法昧着良心说没味道。
“他什么时候能学会自己上厕所?”硬着头皮擦出个干净屁股,顺利换上新尿布套上厚棉裤的五爷忍不住问。
“怎么也要一岁多吧。”温拾猜的,要小胖自己上厕所,怎么也得等到能走路了。
“一岁多?”宋庭玉从前养的狗两个月就会自己找厕所挖坑埋土了。
“孩子和小狗怎么会一样。”温拾好脾气地看了眼宋庭玉,没打人,要是换个人说这句话,温拾肯定要替小胖出气。
吃饱喝足换完尿布的小胖又躺在床上睡着了,五爷和小温也赶紧挤上床抓紧时间休息。
只是确实合不来多久的眼,就要被固定时间醒过来小动作不断讨要吃的或屁股湿湿不舒服的胖墩弄醒。
这一晚上,宋庭玉给这小子冲了四次奶粉换了四次尿布。
最后一次的时候,窗外天都已经亮起来了,宋庭玉还好,温拾更显疲倦,站在床边哈欠不断。
“你没休息好,这几天晚上一直都是这样吗?”宋庭玉还好,他不觉得有多累,但看到笑意勉强的温拾,那冷淡的脸上就一沉再沉。
“没关系,”温拾搓了搓脸保持精神,“等一会儿温浪和姐姐来了,他们会把小胖带出去和月嫂一起照顾,我那时候补觉。”
温拾的小身板到底多脆宋庭玉清楚的很,他身体底子不好,就连伤口恢复的都比别人慢,现在还要昼夜颠倒,宋庭玉怕他把身体熬坏,落下什么月子没坐好的病根,“从今天起,让他和保姆睡。”
“这怎么行?”温拾怕小胖哭。
“没什么不行的。”五爷铁面无私,“小孩子哭很正常。”
让专业的人来带孩子,照顾的只会比他们两个好。
于是乎,当晚,仍留在病房的宋庭玉亲眼看到了他儿子在被月嫂抱走时候的仰天长啸,壮怀激烈,病房回响。
月嫂是怎么哄都止不住这哭声。
宋念琴也在,看小孩子哭成了这样,心疼道:“他既然愿意跟着爸爸睡,你就叫他留在这里好了。”
温拾也点头,“没事,和我睡吧,我真的没关系。”
“把他给我。”宋庭玉上前一步,从月嫂手里接过不情愿的小崽子,凝视仰着脑袋张大嘴嚎的小胖,“不是要和爸爸睡吗?那我带着他一起睡。”
在宋庭玉手里的小胖早已今非昔比,习惯了他香香又温柔温爸爸的幼崽不爱挨着这个冷冰冰硬邦邦的宋爹,奈何他压根逃不出宋庭玉的臂弯。
而且这下张着嘴嚎也没用了,因为宋庭玉抱起他就走,压根不给温拾挽留的机会。
“这样真的可以吗?”温拾有点不大放心,因为小胖还在哭。
“既然庭玉要带,你就随他去吧。”宋念琴不反对宋庭玉和孩子多亲近一点,“他怎么也是容璋的另一个爸爸,不会害他的。”
亲爹宋庭玉对在他怀里哭个不停的小娃娃没有尝试讲道理威逼利诱,而是采取放羊的政策,等他自己哭累的时候。
小胖被带冷冰冰的宋爹出房间就意识到今天可能没有香香又温柔的爸爸了,那原本伪装的眼泪也多了一点真心,抽抽搭搭了好一阵,但哭也实在是消耗体力,很快他就没有力气再继续嚎了,只能扒着宋庭玉的胸口气鼓鼓。
宋庭玉这才拍拍亲儿子的小肩膀,发号施令两个字:“睡觉。”
小胖睁着眼睛和他对峙。
“不困?”
很显然到了生物钟的小娃娃是困的,但他就是不想屈服,想以此威胁宋庭玉把他带回刚刚的房间去。
亲生儿子,想的什么,宋庭玉一眼就能看出来。
但不可能。
“你只能跟我一起睡,不要再让爸爸折腾地一整晚睡不好觉了。”宋五爷自己也放弃了和温拾同床共枕的机会,“爸爸很辛苦。”
也不管这小崽子能不能听懂,宋庭玉把他放进摇篮里轻轻晃了起来,一般只在大人怀里睡觉的小胖不满伸手抓了抓。
他意识到,宋爹的怀里至少是比摇篮好的。
奈何宋庭玉月嫂说,小孩子不能经常性地抱在怀里哄睡觉,最好还是让他习惯在床上或者摇篮里,否则以后只会越来越难哄睡着,也只会让大人越来越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