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的小舅子还怀孕了,七个月,算一算,正好是那个冬天怀上的,也正好是薛仲棠出差去桃花镇,断了一条腿的时候。
小舅子肚子里孩子的父亲竟然是自己的朋友。
意识到这件事的宋五爷都要感叹一句荒谬,他现在压根不相信薛仲棠家水管坏了,这人闹着要来,明显就是另有图谋。
温拾同样闹心,孕夫的脾气本就不好,他甚至要连带迁怒把薛仲棠领回来的宋庭玉了。
薛二爷看着自己面前这对门神似的夫夫,退而求其次,“一晚上好吧?就一晚上。”他开了一天的车从桃花镇回来,已经快是个废人了,再要他折腾到市区去,他估计得死路上。
时间确实不早了,宋宅马上开饭,管家从里面出来唤人进屋,温拾观察了温浪的脸色,没看出什么端倪,才忍下薛仲棠的登堂入室。
注意形象的薛仲棠第一时间到客房洗了澡换了衣裳,捯饬出个立整的发型,光鲜亮丽出现在餐厅。
只是,晚上吃了个冰激凌的温浪不太饿,早在他下来之前就吃完了饭,回房去学习了。
跟孔雀开屏似的薛仲棠没找到自己散发魅力的目标,登时蔫了,拖着疲惫的身子坐到椅子上,连席间回应和他搭话的陈周年都意兴阑珊。
晚饭后,照例该是宋庭玉和温拾在书房里处理工作看胎教书的时候,但今天的温拾却违背了这个惯例,他像是只斗鸡似的,要下楼去守护自己的弟弟。
绝对不能叫那个薛仲棠靠近温浪半步。
宋庭玉看出温拾的不忿,意识到温拾应该也知道些什么,才会从一开始,就看薛仲棠那么不爽,到现在,敌意甚至要溢出来。
只是同样作为薛仲棠的朋友,宋庭玉能看出薛仲棠这次和从前不太一样了,他原本还以为薛仲棠这段时间的收敛只是因为矿场的工作实在是太多了,却没想到,这其中还有他小舅子的功劳。
叫烈马收心,温浪是头一个。
宋庭玉拦住气势汹汹的温拾,“你干什么去?”
“去看看温浪。”温拾咬牙,“我感觉那个薛仲棠图谋不轨。”
“薛仲棠和温浪很早就认识了,”宋庭玉故作糊涂,“要是发生什么,应该早就发生了。”
温拾气鼓鼓,没错,就是早发生了,但凡让他早穿过来点,都不能叫温浪未婚先孕这事发生。
十分不爽的温拾把温浪和薛仲棠的事告诉了宋庭玉,“总之,不能让他们两个在一起,那个薛仲棠,就不是个靠谱的,他和浪子在一起不合适。”
“所以你要去处理他们之间的事?这是不是不太好?”
“这有什么不好?温浪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年幼无知!总不能年轻的时候被一块石头绊倒了,这一辈子都绕不过这块石头了?就算他绕不过,我也得牵着他绕过去。”温拾两手叉腰,恨不得下一秒就化身正义使者,把薛仲棠就地正法。
他伸手点点宋庭玉的胸口,皱眉道:“你站哪边的?不能因为薛仲棠是你的朋友就向着他说话,你还不知道他是个花花公子吗?”
“我才没有。”宋五爷抬起双手,做投降状,“我肯定是站在你这边。我只是觉得温浪已经成年了,他会有分寸和选择,你应该相信他。”
“再说,温浪今天没有直接告诉你薛仲棠就是那个人,他应该,也不想让你和薛仲棠起什么冲突。”
作为朋友,他能帮薛仲棠的,也就只有不添乱,至于美言还是算了,免得温拾觉得他们蛇鼠一窝。
宋庭玉的话点醒了温拾。
温浪还没给他介绍过薛仲棠,温拾要这就找上门去,都不知道怎么自圆其说。
不过,他还是端了一盘水果去看望温浪,温浪看起来完全没有被突然到来的薛仲棠打扰,坐在床上听英语磁带跟读默写,认真的很。
“哥,你怎么来了?”温浪摘了耳机。
“我来看看你在干什么,这么晚还在学习吗?准备什么时候休息?”
“还早,我再背一会。”温浪看出温拾明显欲言又止的便秘表情,叹气,“哥,你找我我到底有什么事?直说吧。”
温拾立马放下果盘,蹬掉脚上的鞋子挤上床,“浪子,你和那个薛仲棠很熟吗?”
“不算很熟,只是帮他干过活,都已经大半年没见过了,”听到温拾口里的名字,温浪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低头道:“我都不知道他原来叫薛仲棠。”
薛仲棠,听起来,还真是个有文化的名字,怪好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