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楚也是笑道:“无碍,我娘也是从小看她长大的,肯定不会放她一人在荒郊野岭。”
容楚也尽量撇清她和单媛儿的关系。
单柳先生奇怪道:“你妹妹怎么了?”
单来尽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地轻描淡写道:“姑妈不是接妹妹进城住几天,马车在半路上车轴断了,正好遇到容楚她家也进城,就带了半途。”至于事后姑妈来信说单媛儿情绪不稳的事情,单来一句也没提过。
错过就是错过了,容楚已经娶妻,日子眼看也要蒸蒸日上,人不能总守着过去的记忆生活,容楚已经往前走,单媛儿也必须往前走,他们单家的脸面也不容许叫他们把单媛儿再嫁给容楚为妾。
单柳皱眉道:“我就说你姑妈一天神神叨叨的,这突然叫媛儿进城,人没事吧?”
容楚笑着不答话,单来说道:“妹妹无事,就是有些受惊,还要在姑妈家多休养几天。”
单柳说道:“休养也好。”
三人又坐下喝茶聊了几句,叶颂一直没敢开口,等到喝了一盏茶容楚才告别道:“先生,我此次前来想必您也是能猜出是所为何事?学生我马上就要去任上,这次也是前来告别的。”
单柳叹口气道:“好好为官,造福一方。”
容楚作揖,“先生保重。”
叶颂看他们话说完了,这才也学着容楚的样子对单来作揖道:“先生,我也要随着家人去了,您保重身体。”
单来伸手揉了揉这小子的头发,她对容楚说道:“他明年就要参见县试了,你不考虑让他留下来吗?这路途辗转的也辛苦,更不利于他的学业。”
叶颂紧张地望着容楚,虽然单来先生话说得很对,但他才不想和家人分开!
容楚笑道:“正是因为考虑了,才要带着他走,叶颂还小,一个人放在这里我们都不放心,我任职的地方距离这里虽然远,但从官道回来也不过几天的时间,就让这小子跑跑吧。”
叶颂这才松了一口气,紧紧拽着容楚的衣摆不敢放了,生怕再被先生留下。
单来又交待两句说道:“学堂里的书其实也教的差不多了,最重要的是之后要温故而知新,他去了那边最好找个夫子再教一教,现在的童生试可不比我们当年,有时候也会出些刁钻的问题,最好能通读书,也要理解其意。”
容楚点头,又说了些其他的话,这次才彻底告别。
从单家出来,叶颂就跺了跺脚,撇嘴道:“这单来先生一肚子坏水!”
容楚点了一下他的脑袋说道:“不准随便说你先生坏话。”
叶颂吐吐舌头,作揖道:“我错了,我就是有些气不过,她不让你们带我走。”
容楚说道:“她想法是为你好,只是你年纪小,我们也不会留你一个人在这,这事不是讨论过了?别人的想法终究是别人的,我说了要带你,肯定不会把你丢下。”
叶颂这才咧嘴笑开了。
他实在是从小逃荒就有阴影,那时饭都吃不饱,姐姐叶翩然有一把子力气总能抢到些吃的,但也不是每顿都有,所以总有人吓唬他,他会被姐姐借机丢了,叶颂每天睡觉都要拽紧叶翩然的胳膊,生怕姐姐趁他睡觉时走了,把他一个人丢下。
容楚望着前路问道:“你想回家,还是和我去三叔家?”
哪个小孩不爱串门,一听要去三叔家,叶颂嘴都咧开了,“我跟你一起去!”
到了三叔容济家门口,刚好撞见三叔送村长出来,一见是容楚过来,两人都笑了,村长首先摸着胡子笑道:“我们正商量给你立碑的事情,知道你时间赶得紧,这就让村上的石匠下河摸石头去了,保证在三天内把这碑立起来,只是不知道这碑上写什么?”
容楚带着叶颂作揖起身,她想想道:“就刻某年某月,我们村上出了名进士,与众人同乐吧?”
“不妥!”三叔容济立马阻止,从袖中掏出了一张纸,递给村长说道:“这碑上篆书我早已经写好,就按照这个刻!”
村长展开看看,笑着又叠好放回袖子中说道:“这个甚好。”又摆手道:“别送了,村上还有事,我先走了。”又对容楚笑着说:“三天后,我等着吃你喜宴!”
容楚笑道:“到时候您可一定要前来!”
送走村长,容济才把容楚和叶颂迎进家门,三叔母林别英一看是容楚到了,立马喜笑颜开的去拾点果子,又重新泡了一壶热茶,顺便把叶颂这个小鬼提溜走了,不耽误容楚和容济说话。
容济问道:“何时迁墓,人可找好了?”
容楚说道:“在喜宴之后,人已经找了村上的阴阳,阴阳算过日子说五天后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