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姐明明比她好看!”容楚瞬间就脱口而出。
叶颂捂着嘴直笑,“女君,你这是老师曾说过的那句,情人眼里出西施吗?”他故意贬低自己姐姐,试探道:“我姐又黑,身材又不好,长得还像个乾元,力气也大,手上全是老茧,哪有别的坤泽好看?”
说到这里叶颂其实也心中一紧,他说得其实是实话,毕竟村上人就是这样评论他姐的,说他姐要不是运道好,在容楚落难时捡了金凤凰回去,现在也不可能嫁给容楚,还说等容楚发达了就一定会抛弃他们姐弟,毕竟那个官老爷会娶一个膀大腰圆的村妇?
叶颂还在想着,脑袋就挨了容楚一记打,容楚特别生气道:“她是你姐!你怎么能这样说她?!”
“她黑是因为下地劳作,手上的老茧也是为了这个家!而且身材怎么不好了?非要像那些坤泽不吃饭把自己饿得瘦瘦的?跟纸糊似的!风吹就倒!估计她们连个扁担都挑不起来!你姐这样多好,多健康啊!我看着她就欢喜!”
容楚揪住叶颂的耳朵,耳提面命道:“你姐是为了这个家,才受了这么多苦,你不记她好就算了,怎么能当着我的面这么说她呢?!”
叶颂面上痛苦,嘴上求饶。
“女君,别揪了,我知道错了!”其实心里高兴的很!
叶颂恨不得现在就扒她姐耳朵上说,女君心里有她!
但马车上坐着的都是坤泽,他虽然年岁小但也不能不知礼。
两人说着话,那边杵在马路中间的马车也被移开了。
侍卫让出一匹马给容楚骑,叶颂交给旁边的侍卫带,单家的车夫坐在车辕处跟着容家的马车赶马,他们一行人缓缓向县城出发。
马车内气氛沉静。
过了一会儿,吴氏拉着单媛儿的手说:“家里怎么就放你一个人出来?也没人陪着你?”
单媛儿细声细气道:“城里姑妈说想我,让我过去住几天,这几天哥哥要去学堂上课,母亲还要操持家里,父亲也忙,就派了马车让我独自一人去,想着距离不远,却不想这马车在半路上坏了,幸好遇到了伯母你。”
吴氏拍着她的手和蔼地说道:“没事,等到城里先送你,我们再去办事。”又拉过叶翩然的手说:“这是你叶嫂子,你估计还没怎么见过她。”
两人的手被吴氏搭在了一起,吴氏接着说道:“你这叶嫂子,我见人都是要夸她的,家里多亏有她,才省了我不少事,你容姐姐在外面忙学业,都是她操持家里,要是没有她,我这日子也过不起来的。”
“娘,你多虑了,我没来家以前,你把女君和家里也操持的很好。”叶翩然低声说道。
吴氏笑道:“那有你进门后的舒心,家里的田地也有人打理了,我儿也有你操心了,我省心了不少。”
单媛儿看着这婆媳相睦的画面,只觉得刺眼。
以前她到容楚家中作客,吴氏也是这样对她的,那时她就想嫁给容楚一定会很好,谁承想容楚父亲去世,家中急转直下,本来有意和容家攀个亲家的母亲也后悔了,其实那时两家虽然嘴上没说,但有意接触,不然她怎么可能会见到容楚?但这事终究是没成,徒留下许多伤感。
单媛儿吸了下鼻子,显得楚楚可怜。
吴氏还以为她是被前面的事情吓到了,把人搂在怀里好一阵安慰。
单媛儿也是她看着长大的,两家没结成亲家她虽然遗憾,但也明白单家的意思,就是她有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也不忍她嫁到火坑中,终究是缘分未到。
她把人抱在怀里,单媛儿眼泪扑簌,想起容楚更觉得心上苦楚。
这人正头娘子就在她身前坐着,她终究和容楚是有缘无分,但不想遇见的人总会遇到,不想处理的事情也总是会找上门来。
叶翩然在旁边垂着眼,她知道这是吴氏再给她做脸,告诉单媛儿她们一家和睦,但她看着自己的手指,跟单媛儿这一身娇嫩相比,她实在像个乡野村妇,没有一点坤泽娇媚的样子。
今天见到了单媛儿,容楚又是怎么想的?她会念起以前旧情,再跟单媛儿旧情复苏吗?
叶翩然知道自己本该退让的,她先前就是这样想得。
可容楚刚回来,这两天她就像是在做梦一般,女君也答应她们到任上就把生孩子的事情提上议程,明明是想跟她过好日子的,她现在能把这样好的女君拱手让人吗?
叶翩然心里乱糟糟的,听着单媛儿的嘤嘤哭泣更觉得烦躁。
她又在哭什么呢?是哭命运的不堪,还是在哭是她叶翩然鸠占鹊巢?顶了原本属于她的位置?
叶翩然一直都知道容楚是心上有人的,不管是她冷漠的态度还是村上的闲言碎语,都让她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