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问:“人家一说、你去啊?”
莫晓娟没那个胆子。
那不是?大嫂气的:“把自家丑不拉几的女儿往我家一送,好像就值千儿八百两银子。这还不算完!”
胥家一大群人、忙着安顿。
他们不是来赖着,有带银子,就是逃难、先避避。
安顿好了、省得乱糟糟、还得别人伺候。
这自己人多了、都自己动手。
大嫂不去干活,就在这儿和小娘子恨:“使劲和我说,自家人啊。我说,自家人是不是还得我伺候着?胥防读书有多辛苦,一家人看在眼里;这中举了,他们倒享福了!我就说,我们家不兴那个!胥防就做个清清白白的官,对得起天地良心!”
二嫂过来、和小娘子表态:“咱家过得越来越好了,有些事不能随便做。”
胥防能中举靠的是谁?人就得明白。
何况,胥家真比以前过得好了,不要太贪婪。
凭自己双手过的,踏实。
其实,胥防好了,没嫌弃两个哥,没嫌弃侄子侄女,也是不容易的。
廖家都惦记着他们,只是不想他们坐享其成。
大家都有手有脚的,做点事不应该吗?
做官不容易,哥哥们靠自己、在弟弟跟前也能挺直腰。
第358章 ,读书有什么用
胥防家的人不少,要不是逼急了,不会这么来。
汪汝迁的宅子不算大,大家挤挤的,好在天凉了,挤吧。
胥防的老娘坐在野蔓跟前,一激动就哭了,和孕妇有一比。
野蔓安抚一下。
老娘愈发大哭。
小孩跟着哭。
一院子热闹了。
街坊邻居来看热闹,送菜来的、送鱼来的、送螃蟹的。
一个妇人和野蔓学:“听说借了三五千两银子,别的举人、那家产我听说都没这么多。这是把主意打到汪汝迁头上了。我们街坊邻居都没这么做人的。汪汝迁当年苦,胥防读书不容易,这不积德,还真是缺德。”
老娘哭了一番,情绪好多了,咬牙切齿的:“非要我还银子,我呸!他就算告到衙门,和我有一文钱的干系?”
野蔓点头:“这就对了!”
老娘腰杆硬了:“他们说这说那,好像就他们长嘴了!我儿子既然做了官,到底该谁怕谁?”
野蔓说:“你以后就是老夫人,必须是他们怕你。”
老娘爽了:“我不管是哪个起的头,正常人都不可能去借银子、让别人还的!”
又有人跑过来,喊:“老姑啊,高利贷跑到我家要银子了。”
汪汝迁说:“你和他们说,要么衙门见,要么刀子见。”
大侄子跑了。家里也有老有少、不能被吓坏了。
老娘麻溜的起来,去拿磨刀石,再把家里的刀都拿出来,磨刀。
大嫂去隔壁又借几把镰刀,帮他们磨刀,毕竟砍人也用不了这么多。
家里就一块磨刀石,屋檐下一块石头都磨凹了。
胥家几个小子也要磨刀。
汪汝迁领着他们去读书。
小子问:“读书有什么用?小叔读书了、才有这么多事儿。”
大嫂大着嗓子骂:“那是读的不好!”
小子逆反:“不读!”
他算是懂事的,没戳汪家的伤口。
他很小的时候,就听小叔说汪景伯多么厉害,结果呢?
还是得和小娘子一样,捶他!汪景伯现在都习武了。
野蔓插话:“没脑子的、就被人耍的团团转,几千两银子怎么都够他倾家荡产了。有脑子的、还能卧薪尝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文武双全的,最厉害。”
小子眼睛亮了。
大嫂乐了:“就他,文武双全?”
野蔓问:“你不想做老夫人?”
想!当然想!大嫂不泼凉水了。现在就得多赚银子,让他们学的起。
没野蔓的事儿了,就是给孩子一个希望。
几个小孩果然乖乖的跟着汪汝迁去读书。
汪景伯是他们偶像!小叔远远比不上。
莫晓娟看着,还是主子厉害。
喻氏心想,就主子这能耐,十个荣翠筠都比不上。
毕竟,荣翠筠是罗氏养的,罗氏自己儿子都养不好。
喻氏又觉得,主子这积德、还不在意,很可能就教好几个孩子了。
喻氏自己没本事,但外孙女读书,她慢慢也看开了一些。
读书好,越是穷越要读,才可能改变。
小孩不哭了,大人也安神。院子里人多,不乱。
傍晚,两辆马车到了板桥乡。
野蔓、汪汝迁、燕旻几人就走了。
街坊邻居在门口、好奇:“这不住一晚?”
廖水仙现在情绪稳定:“家里住不下。”
有人开玩笑:“汪景伯在自己家都住不下了。”
廖水仙说:“谁叫他人多呢?我住在这儿、他也不能撵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