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蔓老祖不过是个路人。
休息好了,谢了主人,夹着伞,继续走。
虽然傍晚了,但这样天好的时候,她至少还能走二十里。
走到天黑,路上人多得很。
一个个的行色匆匆。
那马跑的飞快。
野蔓劲儿足,走出了大约四十里。
天黑了,驿铺里亮起灯,路上的行人有打着灯笼。
老祖找到一个歇马凉亭,有别人在这儿歇脚。
这会儿天黑了,歇息时大多吃东西。喝水或上茅房就很简陋。
野蔓找个角落静静的呆着,在水沟边洗了手,昏暗中、从空间里弄一碗凉开水出来。
再坐在角落的一个木墩上,抱着包袱,安静的吃饼。
别人看她一眼,不是很稀奇。
几人自顾聊天。
“那船说翻就翻了。”
“听说河里有鱼妖。”
“鱼妖又出现了,这世道。”
外边马蹄声,让里边说话都不敢大声。
“听说没,那个平棘县梁常乐都差点死了。”
“谁啊?”
“在州城卖包子的,有几分本事。”
一不留神就会死。歇脚的,歇的差不多,继续奔忙自己的去。
外边没月光,星光照不亮屋里。
野蔓在黑暗的角落,闭上眼歇息。
身上穿着厚袄,半夜还不是特别冷。这有一堵墙、一个屋顶,和没有就不一样。
安得广厦千万间?有一两间茅草屋,那都是从野丶人到文明的重要过渡。
这样睡一宿,也可以精神抖擞。只要前方有目标,就不会停下脚步。
老祖打个哈欠,揉揉疲惫的双腿。
第96章 ,真千金
早晨冷。
裹着厚袄的老祖瑟瑟发抖。
两腿抖的更厉害了。
从前夜算起,昨天大概走了一百四十里路。
就算是老祖,也是十二岁骨瘦如柴的小娘子,累惨了。
歇马凉亭没人,老祖偷偷吃几个大肉包子,不用蓝氏喂,她都要将自己喂胖。
胖子耐寒,虽然不完全对。比如吃完包子,冷风一吹依旧冷飕飕。
野蔓老祖收拾收拾,只好赶紧走了,只要她走得够快,冷就追不上她。
背着挺大的包袱,夹着一把伞。
走在路上,腿有点麻木,想用伞当拐杖。
老祖看着人家骑驴,就羡慕。
有着小毛驴骑,可比两条腿赶路轻松多了,拐杖也省了。
路上,马不算多,驴大概等于马加牛。明明是驴最矮最小,难道是和人比较接近?
或者底层、弱小的总是大多数。牛虽然是底层,但块头大,不像驴小巧。
前边驿铺,有赁驴的。
大概十里路二十文,一天二百文。
老祖身上就一串钱,租不起,走吧。
那么多靠两条腿走的,也是租不起。
有妇人骑着驴,慢悠悠,男子跟着驴跑。
前边有马过来,男子忙拉着驴避到路边。
哈呸!
野蔓老祖走得快,前边差点一口痰吐到脸上。
路上人多,吐痰的不少,她一边闷着头赶路,一边避让。
哈呸!
又是一口痰。
有的人吐痰朝着路边、没人的地方。
前边这人,作文士打扮,吐痰一扭头就吐,不论边上的是谁。
他边上有个十几岁的小厮,很熟。文士大概三四十岁,头上戴着儒巾,个头一米六的样子、姑且能算七尺。
野蔓老祖再让。
哈呸!
这一口痰险些吐到她身上。
老祖怒了!不停吐是口水多吗?
老祖饶一大个圈跑前头去。
“诶!哈呸!”后边喊的。
老祖埋头赶路,没回头瞧。但听脚步声,后边是追来了?
路上人多,谁管他?
老祖走了一截,就看文士跑到她前头,张嘴就是哈呸!
老祖跳起来就跑!
文士真在后边追,一边气喘吁吁的说:“女子怎可走在前边?你知道我是谁吗?哈呸!”
老祖连顶尖身法都用出来,懒得和口水纠缠。
那文士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边哈呸、一边在后边紧追着。
估计是走路太无聊。
虽然路边的景色好,秋景美丽;但多数赶路的人,并没心思,吟诗。
或者十分想显摆“我是谁”但老祖太不给面子,这一直追不上,更要把面子找回来。
那小厮跑到前头。后边马车过来,将他撞翻。
野蔓老祖继续走,就算两腿累,省过心累。
这么急行,两腿是真累,把人当驴了。
老祖看着路边铺子里的驴在叫,真想甩出十两银子牵了驴走。
那驴看着老祖愈发挑衅,好像在嘲笑。
老祖怒的,避着人咬牙切齿、眼神如刀,要吃驴肉、驴肉火烧!
那驴知道老祖今天不会动手,兴奋的跳起来,十分的欠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