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努力让自己感受他说的感觉，当然最后还是失败了。
埃米尔叹了口气，最后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问：“我在你面前说了唐纳德那么多的事情，你就没有一点点在意吗？”
十一看着他的眼睛，那眼神中满满的犹豫与闪烁，像是期待着自己说些什么，但又怕自己说出些什么。
最后，十一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不是你一直在跟我说那些事吗？”
埃米尔像是被什么击中，呆呆地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他好像一下明白了，为什么自从昨晚听见唐纳德的告白后自己会坐立不安，又为什么明明应该告诉十一唐纳德喜欢他，却还是拐弯抹角一直推脱着开不了口。
原来，这场左右逢源自己和自己谈的“恋爱”，陷入进去的从来都只有他自己而已。
距离告白已经去了三天，唐纳德每天下意识要看很多次智脑，却一直没有收到他期待的消息。
桑奇诺馄饨铺前台，十一的智脑静静放在那里，上面很多条未读的简讯都没有点开。
埃米尔觉得，自己应该一切告诉唐纳德和十一，让他们知道这件事，让他们自己相处。可想到热烈与深情的唐纳德，可能会被十一的冷漠所刺伤，他就久久开不了口。
晚上，埃米尔忍不住打开了上锁的智脑，看着唐纳德发来的一条条留言，心中的酸楚越来越清晰。
唐纳德：“晚上好，如果实在想不明白就别想了吧！就当我是个可以聊天的对象，每晚和我说说话也好。”
唐纳德：“晚上好，今天还是很忙吗？我这边也有些忙，但是涉及保密守则不能和你多说，你好好休息。”
唐纳德：“今天……也还是不想说话吗？没关系的，等你想要聊天的时候我都会在。”
……
越是温柔的留言，埃米尔越是不敢回应，原来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已经分不清自己是在扮演十一，还是借了十一的名义掩饰自己。回忆在十一面前复述唐纳德的一切，也越来越不像推荐，而像炫耀与迷恋。
那么唐纳德呢？他喜欢上的，是视讯中那个惊鸿一现的身影，还是和他彻夜聊天相谈甚欢的人。
智脑发出简短的提示音，来自唐纳德的新消息自动弹出在对话框里。
唐纳德：“已经第四天了，你得还好吗？我有些后悔前几天的冲动了，或许我不说，我们之间就不会那么僵硬，我还能收到你的简讯，听你说说自己的事情。唉……”
埃米尔的手握成拳又展开，眼中水盈盈的含着泪又不知所措，对话的光标继续闪烁，新的消息跳了出来。
唐纳德：“我宁愿你当做没听到我说的话，也不想你现在对我毫不回应。”
唐纳德：“如果我的剖白给你产生了不好的感觉，我真心希望你能告诉我，而不是不理我，这样……我真的会很着急。”
唐纳德：“我向你道歉，你可以原谅我吗？”
对话框静静开着，唐纳德看着久久没有回应的光幕，并不意外地苦笑，就在他要切断通讯时提示音骤然响起。
十一：“不用道歉，你没做错什么。”
唐纳德抑制不住地扬起嘴角，心中抑制不住的开心。远在贝纳星的埃米尔却知道，他踏进了本该避开的错误，并且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第61章
断联了一段时间重新聊天, 唐纳德明显感觉到十一和之前不一样了，之前的聊天，滔滔不绝找话题的总是自己，现在他们的聊天有来有回, 十一居然会很有兴趣地主动找话题, 自己在他的语气中感受到了明显的柔软。
唐纳德在跟十一说空间站仙禽座星系的景色, 这里的星云迷幻的像是贝纳盛开的花田。
十一：“跟我说太多不会涉及保密守则吗？”
唐纳德：“所以我只能跟你说那么多啊！不……”
唐纳德适时的停顿，果然引来对方的好奇追问。
十一：“不什么？”
唐纳德：“不我们要是结了婚，最为军官伴侣, 对很多保密资料是有知情权的。”
十一：“……”
唐纳德隔着光幕偷笑, 很想看看对面人那无奈的表情。
唐纳德：“不跟你开玩笑了，我准备给康康送个礼物, 他喜欢什么？”
十一：“他喜欢机甲，还有……毛绒玩具……”
唐纳德：“？？？你确定？”
埃米尔也很郁闷, 大约是最近跟娜塔莎玩的比较多, 康康居然爱上了毛绒玩具，据说晚上睡觉都不要抱着机甲, 而是换成毛绒玩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