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外的夜风微凉。
许琛打了个寒战。
现在正是夜晚最热闹的时候,满大街都是人。
许琛看那个挎着包急匆匆走过的人是白清月;抱着鲜花笑得一脸幸福的是白清月;在明亮地橱柜里高兴地比划衣服的是白清月......
不,她们都不是。
熙熙攘攘的人群从许琛身前路过,是络绎不绝的意思。
地球人这么多,怎么她偏求那一个呢。
这个世界的白清月没有重生,也不是剧情偏移,是一开始就乱了。
白清月平时的自言自语和恍惚都有了解释,不让许琛进她公寓的房间也有了答案,都是那个人的回忆吧。
白清月已经遇到了她的爱情,即使没有在一起,也是心中永远不灭的白月光。
那个人是谁?
许琛握紧双拳,感受到肌肉紧绷到极限的无力感,还有指甲陷进肉里的钝痛。
“姐姐...”
白清月回来看到许琛还好好坐在包间里,喝着水,平静无波的样子。
在包间不算明亮的灯光下,白清月只能看见许琛带着笑的表情,和低沉了一些的眸光,却看不见她眼底翻涌的情绪海浪,和另一只放桌底下冷颤地手。
“清月回来了,你去这么久,饭菜都冷了。”许琛僵硬地抬起嘴角,尽量自然地开口说话。
白清月胸腔里升起一阵恐慌:你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吗?
包厢顶端垂下来的塑料闪光球,在相反的两面映出她们的人影,她们明明是面对面看着对方,但在球上却是背对着无言。
许琛一身黑西装,是哑光的黑;白清月一身黑裙,是明亮的黑;同是黑色视觉上截然不同。
白清月厚重的妆容遮掩了她的情绪,许琛背光的脸掩饰了自己的悲伤。
在马姐的办公室里,白清月知道了马姐她到底策划了什么好事。
马姐对自己做的蠢事是耻于开口。
可知道早说早挽救,不然这对分分合合地小情侣到时候再分手了,就是她的责任了。
白清月:这个世界真魔幻...
被叫来问话的服务员,看看自己老板,再看看被吃瓜的客人。
服务员:所以事件到底怎么展开了。
白清月最后确认一遍:“刚刚我和马姐的谈话,你带来的那个女人都听见了?”
服务员肯定,在她身后的自己都听见了马姐的大嗓门,别说她本人了。
白清月感到浑身无力,这都什么事呀。
“那个月月,你先回去,看看许琛走没走?”马姐低着头那眼睛觑着白清月建议道。
白清月点点头,脸上的肌肉无力的松弛下来,耷拉着,一幅颓靡的样子。
马姐给身后的服务员使眼色:跟着白清月,防止路上的客人冲撞了她,看看另一位客人怎么样了。
服务员腹诽:老板对待白清月可真好,她来的时候每次都派人去接她,走的时候也有人护送,就像自己亲闺女一样护着,老板今年46岁,嗯...是她闺女也不是不可能。
服务员:好像发现什么不得了的事(bu shi)
在她们包间外待了一会,他确定没有什么动静发生,给马姐报告说,她们相安无事。
马姐松了一口气,许琛应该没当真,白清月回去也解释清楚误会了。
从抽屉里拿出镜子,马姐看着镜子里自己苍老的面孔。
我还以为自己算个半老徐娘,其实就是个大妈了,记性不好,爱脑补,爱找事。
自己怎么把许琛忘了呢?
那么聪明绝艳,令人映像深刻。
也许是某天白清月来到她的店里,伤心呆坐一晚,她心生怜惜,下意识忘记这个‘负心女’的人模狗样了吧。
眼角的皱纹用再厚的粉底也遮不住。
要不去拉个皮?
别来吧,老了就是老了,该退休就退休,别自欺欺人了。
关心人也该有个限度,不能强行干预的,尊重别人的选择。
马姐看着自己的镜子,八十至九十年代流行的挂镜,圆形的,大红的塑料褪色磨损了,背面的当年时髦女郎照片,只剩下点底色了,人影已经不见了。
上个世纪的人了,不参和年轻人的故事了。
白清月始终和她不是一类人 。
她本想保护半个女儿一样的白清月的。
“清月,坐下吧,站着累。”许琛招呼白清月过来坐下。
白清月冷冷地看着许琛,直直地走过坐下。
你就是这么不在意吗,都不愿意说些什么。
“清月吃饱了吗,我们出去再吃点别的?”许琛想拉着白清月的手。
“不吃了,饱了。”被你气饱了,你这个怂包。
白清月恨恨地暗骂,把手藏到背后,不给某人牵。
许琛的目光更暗淡了,拿起外套,打起精神说:“我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