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人照顾过你的生活起居啊?”
楚熙年心道:这是什么问题。
她如实回答道:“没有。”
“怪不得呢。”
“怪不得什么?”
“没什么。”
楚熙年觉得虞疏烟最近莫名其妙的,说的话莫名其妙,做的事莫名其妙,有时候经常弄得她一头雾水。
“等会儿你穿的时候可千万要注意,这个东西缠着头发真的不是一般的难受。”
虞疏烟发笑道:“好的师姐,我会注意的。”
“这个烛娘总不是什么善茬,到了胭脂铺,若是她在,你务必要跟紧我,不可单独行动,她若是给你东西,也千万不可收下,明白了么。”
楚熙年语重心长地说完了这一通,其实她是想单独行动来着,但是虞疏烟肯定是万万不乐意,她非要粘着自己才行。
还是扒也扒不掉的那种,比小时候吃的麦芽糖还要粘人。
虞疏烟站在她背后偷笑,自己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了,怎么可能怎么傻,但是这也就说明了楚熙年在乎她,比所有人都要在乎她。
“都听师姐的。”
“这个烛娘真是可恶,”楚熙年愤愤道:“居然卑鄙到残害无辜的小孩子,还好我们发现的不算太晚。”
“若不是我们误打误撞来到这里,这个烛娘兴许就会一直兴风作浪,”虞疏烟应和道:“还是师姐洞察仔细,师姐真棒。”
这话说的楚熙年还是蛮中听的,但是她却从最后一句“师姐真棒”听出来几分哄孩子的感觉。
哄孩子……
罢了罢了。
随她高兴,怎么想便怎么说吧。
“苗疆的孩子这么多,若是一家一家去驱除蛊虫,那我们岂不是要累死在这里了。”
“其实不需要这么麻烦的,这种蛊虫和下蛊之人早就生死为一体,”楚熙年思索道:“这也就是说,只要烛娘一死,这些深入体内的蛊虫也会随之死亡。”
虞疏烟道:“那岂不是要杀死烛娘,才能救回整个苗疆的孩子。”
“按道理来说是这样。”
杀人……
楚熙年她做不到啊。
她只会想想而已,但是若是烛娘伤害到虞疏烟或者是自己,按照她的性格,恨不得将其大卸八块。
开始纠结了。
系统此时冒了出来,它道:【宿主,你可不是圣母啊,记住这一点。】
“那我是什么?”
【你是打工人。】
“滚。”
楚熙年骂完系统之后,转念一想也对,圣母她才不会做,而且她也不能让虞疏烟做,虽然这是书中的世界,但是小狐狸在她眼里早就已经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了,她不能让自己拼尽全力保护的人受到半分不公和伤害。
她还是要回家的。
虽然不是现在。
她要看着虞疏烟大仇得报,成为三界之中抬手翻云覆雨之人,虽然这个有点难,但是楚熙年她会尽力去做的,谁让她是修真界手握剧本的女人呢。
嗯……在回家之前肯定可以。
楚熙年对自己还是蛮有自信的。
“阿烟。”
“嗯。”虞疏烟正好解开最后一缕发丝,她问道:“师姐怎么啦?”
楚熙年坐正身子,两只手搭在对方肩膀上,语重心长道:“你可记住了,日后不管做什么,一定要将自己放在最中心,首先要保证自己的安全,明白了么?”
虞疏烟看了看楚熙年放置在自己肩上的细白手指,不明白楚熙年为何会突然这样说,她问道:
“那师姐呢?”
“师姐有能力保护自己,”楚熙年被对方这一个反问感动得热泪盈眶:“师姐总归是你一个过客而已,不可能一直伴在你身边,陪你一辈子,若是日后你离了门派,独自一人远行,可千万要谨记我这番话。”
楚熙年本以为说完这通肺腑之言后,虞疏烟会像往常那般抱住自己撒娇说“好”,但是今日却显然不同。
她突然站起来,低着头退到老远,楚熙年伸手想去拉她,对方却别扭着不让自己碰。
“阿烟?”
楚熙年不知道自己说的这番话怎么惹到小狐狸了,她疑惑问道。
虞疏烟抬起头,两行清泪顺着雪白的面颊缓缓流下,滑落至小巧的下巴,聚拢成一颗晶莹的泪滴。
楚熙年从未见她这么哭过,慌忙抬手去为她擦拭。
“阿烟。”
“不许碰我……”
虞疏烟置气地将脸转到一边,那颗泪珠顺势落下,掉在地上。
“不许胡闹了,听话,”楚熙年伸出两条胳膊主动想去拥抱她。
一个抱抱就解决的事情。
但是今日却不同往日,虞疏烟一个闪身躲了过去,然后楚熙年就扑了个空。
怎么莫名其妙有种猪八戒在追媳妇的感觉,错觉错觉,这一定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