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
寝宫内的烛火愈来愈暗，夜深人静之初，灯花落了。
意识朦胧之间，虞疏烟隐隐约约听见楚熙年伏在自己耳畔说了一句话。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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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已经燃烧得差不多了，楚熙年从榻上起来，随后将垂落在地上的床幔拢好。
虞疏烟被柔软的被褥包裹住全身，只露出了白皙的脖颈，上面还被印上了红色的痕迹，她的面色绯红，晚霞一般的红色一直延伸至被褥包裹的身｜躯之中。
楚熙年穿好衣裳坐在榻上，像极了一个正人君子，只不过她开口之后，声音是低哑的。
她手中雪白的帕子上沾染了些许落红，空气中漂浮着阵阵香甜的气味，鲜甜的牛乳玫瑰香与清淡的檀香融合在一起，刺激着楚熙年的神经末梢。
“师姐，”虞疏烟瘫｜软无力地躺在榻上，她瞧着楚熙年将那只手帕仔细折叠好放置在自己的贴身衣物中，咬着下唇害羞道：“你怎么不扔了啊……”
楚熙年俯身在她眉心处落下缱绻一吻，随后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处，笑道：“这是阿烟第一次，师姐要一直留下来。”
她知道这是一个女人一生之中只能经历一次的事情，便觉得要十分重视起来，这是她的爱人给予自己的。
可是面前的虞疏烟却一脸害臊的模样，她的脸上涨红，都是被楚熙年给气的。
“你快扔了，”虞疏烟将整张脸全部埋进被褥中，她闷声道：“你快扔了嘛……”
“不要。”
这是楚熙年第一次和虞疏烟说“不”字，从前的她都是予取予求，虞疏烟不管说什么自己都会答应，不管她这次说什么也不能扔。
她也不知道虞疏烟什么时候面皮这么薄了，明明很久之前她才不会这样，两个人其实早就商量过这件事情，楚熙年一开始说的时候她举双手赞同，现在却变成了一个小无赖。
见楚熙年拒绝自己，虞疏烟气鼓鼓地将自己裹成一个大粽子，还翻了个身背对着对方。她现在还是有点疼，虽说楚熙年的动作极其轻柔循序渐进，但是她依旧有些不太适应。
肚子不争气地开始发出咕咕的声音，虞疏烟垂眸，摸了一下自己平坦的小腹，没出息道：
“师姐，我饿了。”
这是虞疏烟下意识说出的一句话，现在已经是三更半夜，虽说自己动动手指就会有妖仆过来送山珍海味，但是虞疏烟却一点都不想吃。
她想吃楚熙年亲手做的。
她也只会吃楚熙年亲手做的。
楚熙年立刻心领神会道：“你想吃什么，师姐去给你做。”
“鱼粥，”虞疏烟露出毛茸茸的脑袋，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充满着希冀。
“我都十七年没有吃过了。”
楚熙年给榻上的虞疏烟掖好被子，告诉她不要随意下地乱走动，等到身子养好了才可以。
嘱咐完这一切之后楚熙年便轻手轻脚推开门出去了，只留下虞疏烟一人躺在榻上，她盯着那扇大门，随后抱紧被子，像一个孩子那样在软榻上翻滚了好几个来回。
她终于是楚熙年的女人了。
楚熙年一出门顿时就觉得有些呆愣，她要找厨房，可是这个地方这么大，她总不可能一间一间推门去找吧，说不准找到了天也亮了。
她差点就忘记自己脚踝上有一根金锁链，果然人在忘情之时，周围的一切事物都会抛之脑后，包括那根拴着自己的锁链。
“三儿，快出来给我找厨房！”
正在熟睡中的系统此刻被楚熙年喊了出来，显然它还不知道它的宿主已经彻底将它的女主给占有了。
【大半夜的宿主你干嘛……】
“阿烟饿了，我找不到厨房在哪，你知道么？”
【你的感官超出正常人，直接用鼻子挨个闻一下不就好了。】
楚熙年的鼻子异常灵敏，不过她总觉得自己像是一只闻味儿的狗，虽然形象不是很好，但是为了能让虞疏烟吃上一口自己亲手做的鱼粥，她也心甘情愿。
果然闻味找厨房是有用的，楚熙年找了好一会儿，终于闻到一股专属于厨房的味道，香喷喷的，里面好像有人正在做东西。
楚熙年还以为里面的人是专门为虞疏烟准备御膳的厨子，便推开门走了进去，结果当她看清里面那个人面容的一瞬间，楚熙年所有的喜悦都消散了不少。
面前的黄衣女人正是鲤素，她正在活剐一条鲜美的白鱼，看到楚熙年之后便放下手中的菜刀，对着她弯腰道：“楚姑娘。”
“嗯。”
楚熙年冷淡回话，她径直绕过鲤素，来到厨房的另一个角落里准备做粥。
“楚姑娘，你是要找白鱼么，只有一条了，在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