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上有些脏,楚熙年并不想将这些污渍与尘土沾染到虞疏烟的身上。
“你的东西为何这么少?”
楚熙年指着虞疏烟那张简陋木床榻上面的薄被子:“这么薄的被子,冬天的时候怎么办,我见你的柜子里也没有多余的。”
她俯下|身子,在虞疏烟的额角浅浅一吻,柔声道:
“可把我心疼坏了。”
以后虞疏烟住在自己哪里,她肯定不会让对方过这种睡不暖穿不好的生活的。
“你坐下不许动,我来忙活就好。”
虞疏烟坐在一张椅子上,瞧了瞧楚熙年叠了许久的被子,歪歪扭扭的,一看就是个没有干过活的人。
虽然叠得看不出形状来,可是虞疏烟依旧觉得那床被子丑的可爱,她站起身来再次从身后拥住楚熙年,侧脸贴在她的后背上,深吸了一口淡淡的香气。
“师姐……”
“嗯。”
“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啊……”
“你真疼我……”
楚熙年替虞疏烟装好桌子上用来写字的毛笔和墨,故意将身体往后仰了一下:“我不疼你疼谁啊。”
“嘿嘿。”
“喵呜~”
一阵猫叫传来,虞疏烟惊喜道:“绵绵!”
绵绵朝着虞疏烟身上扑过来,身后还带着一只肥肥的毛绒团子。
楚熙年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家伙,它就是吃的太胖把自己给砸的流鼻血的那只雪灵。
雪灵看见虞疏烟正准备往她身上扑,然后它突然像见了鬼一样开始发疯,肥软的身体腾空起来,在屋子里弹来弹去。
虞疏烟正觉得小家伙的行为有些反常,随后便看见了阴沉着脸的楚熙年。
“师姐?你怎么啦?”
她怀里的猫发出呼噜噜的声响,像是在欢迎主人的回归。
“哼。”
楚熙年的手都没洗,她的指尖甩出一根碧绿的藤条,将那只四下乱窜的白团子给缠了起来。
“它砸我脸。”
楚熙年只要一见到这个家伙,就觉得鼻子开始又疼了起来。
“都流鼻血了。”
肥团子挣扎着耸动,可是根本就挣脱不开那些缠住自己的藤条,楚熙年两只手抓着它,揪了揪它柔软的皮毛:
“终于抓到你了吧。”
“啾啾啾!”
“给我道歉!”
“啾啾啾啾啾!”
“哼。”
虞疏烟抱着绵绵站在一边看着一人一团子的对峙,明明根本就语言不通。
楚熙年在她的眼里此时就是一个要讨回公道的小孩子那般,她敲了敲肥团子圆滚滚的脑袋,说道:“还敢不敢砸我了?”
“啾啾!”
这两声代表着“不敢”两个字,反正楚熙年是这样认为的。
虞疏烟看见毛绒团子,就想起了那日在水边瞧见楚熙年流鼻血的样子,她还记得师姐捂着鼻子狼狈逃走,往自己身上丢了一包香香甜甜的糯米糍粑。
那包糯米糍粑她一个不落全吃下去了,虽然早就冷掉,没有了浓郁的香味,但是真的很甜。
那是第一次有人给她送吃的。
她也是在那日,对楚熙年的态度逐渐有了改观。
流鼻血,雪灵,糍粑。
虞疏烟将它们全部连在一起,原来那日应该是师姐准备给自己送糍粑,结果被雪灵砸到了脸,流了鼻血,结果又被自己撞见这件糗事之后,扔了糍粑就跑。
她忍不住发笑。
师姐她怎么能这么可爱啊。
还和一只肥肥的团子置气,而且记仇一直记到了现在。
雪灵被楚熙年揉了好长时间,直到用它雪白的毛,将自己手上的灰尘全都擦干净才放开。
原本白花花的团子此刻灰扑扑的,虞疏烟丝毫不心疼,反倒是怀里的绵绵跳下去用小爪子拍了拍它的头。
虞疏烟将它们两个小白团赶了出去,狭小的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楚熙年已经将她所有应该用的上的东西全都打包好了。
她伸手将楚熙年叠了很久的被子重新整理了一遍,随后抱着一小部分东西走在前面。
“阿烟。”
虞疏烟回头。
唇上被柔软温热的事物彻底包裹住,甜腻腻的香味席卷着口腔和全身的知觉。
楚熙年仿佛置身于鲜甜的玫瑰香味和浓郁的奶味中,甜腻和暧昧的氛围逐渐升温,她的手不老实地动了动。
“我们多练练……”
这个人的唇有多软只有她自己知道。
两个人搂抱在一起,虞疏烟被挤进了狭窄的墙角,她笨拙地回应着面前之人的吻,尖尖的虎牙磨蹭着楚熙年的唇。
楚熙年轻轻掐了一把虞疏烟的侧腰,提醒道:
“不准用牙!”
怀中之人的身体发出一阵阵颤栗。
楚熙年莫名兴奋起来。
她用脚尖轻轻勾住那扇木门,吱呀一声,木门被紧紧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