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倾一惊,柔声笑话她:“今天早上折腾我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害羞?”
“……”
林少安仿佛听见自己两耳噗嗤一下冒出热气,头顶直冒烟,整个人晕乎乎的。
容倾轻柔哼笑两声,指尖一勾,抬起了她的下巴,回应似的吻了她的唇,也只轻轻一啄。
目视着她的双眼:“漾漾,你也要答应我。我们都不要再让瞻前顾后,耽误相爱的时间了。好吗?”
林少安大脑一片空白,咬住了唇,乖巧地点了点头。
容倾欣慰一笑。
其实她能理解林少安的多心,抛开那几年周子扬带来的惨剧不谈,在五岁之前,年幼的她或许就已经从辛劳工作,业余还要开出租改善生活的父亲身上,看到了贫穷的辛苦,也明白了金钱的来之不易。
即便现在衣食无忧,那个要个棒棒糖都得看父亲愁眉脸色的小孩,却依然留在了骨子里。
所以她又说:“不过今天是我该道歉,我太着急了,没有体谅到你的心情。可是我们都好几年没见,在怀安那几天也是匆匆忙忙的。你也要理解我,太想把这三年都补给你的心情。”
林少安这才有些回神,余光里,客厅里堆放的购物袋没有开封,鲜花紧簇地放在一起,也没有人有心情去布置。
容倾那么用心地记住了她的喜好,甚至为此做了功课,满怀期待地等她到来,她却给了她这样的回应。如果她能大大方方的接受现实,她们回家的一路上就不会有那样微妙的隔阂。
那句“越在意差距越会拉远差距”,她好像领悟了。
她总会追上来的,只是时间问题。
两个人的钱放在一起,一部分用来年轻挥霍,一部分留存老年保障,又何必在乎哪个时间段花着谁的钱。
“嗯……”她觉得她才该为刚才的所作所为感到愧疚:“倾倾,我们没有吵架,对吧?那就不用老是说抱歉啦。”
容倾心软地看着她,笑而不答。
而后只是摸了摸她的脸,眼神低低柔柔依恋着她的气息,慢慢靠近,在分毫距离里念着她的名字,轻声软语地请求:
“漾漾,再亲我一下。”
与其说是请求,不如说是命令。
林少安无从拒绝。
晚潮初落,残日漾平沙。是这个意思。
容倾从来都没有表现得失态,从昨夜至今,她总是从容地接受着她给的一切,痛的,柔的,小火慢炖的,一追一停的,都甘之如饴。
如果不是心率检测仪发出了滴滴滴的警报声,林少安真的会以为心里小鹿乱撞的,只有自己而已。
“不要紧吧?”
她还是吓了一跳,担心地退开来查看容倾的脸色。
那面容微微桃粉,眸子里水雾缭绕,分明是兴致正浓。眉间又微微蹙起些被打断的不悦,低敛一瞥,擅自松掉了手腕上的绑带,而后继续搂紧了她索吻。
不懂人情的蠢东西,怎么指望它听懂她的心率。
等绵长的吻结束,雨水也打湿了花林。却双双克制下来,纵然再是久别重逢的喜悦,也不会把多年隐忍的如此挥霍。
林少安这才回归正题,在满堆零食里翻找出一本月白蓝的书。
容倾了然里依旧有些惊喜:“这就是你提过的,《愿予倾心》?”
“嗯,听了你的建议嘛,只给你看。”林少安努了努嘴,故作委屈:“怎么办呀,倾倾,我一个马上要冉冉升起的写作新星,被你耽误了呀!”
“你写了什么我不清楚?那是能给别人看的?也不看看我以前给你圈了多少错别字。”
林少安反驳:“那之前给你看的,肯定都是能给你看的,那还很多我暗恋你的日记你没看过呢!这三年的你也没看过……”
“我都没看过,就更不能让别人看了啊。”
容倾抢了过来,对着封面左看右看,满是爱惜。然后小狗藏食似的,拿进书房里收藏了起来,企图今后的每一次翻阅,都要在林少安不知情的时候。
再回到客厅时,灯光忽然暗下,意料之中的,林少安为她点好了蜡烛,一边唱着生日歌,一边牵着她走到了蛋糕边。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林少安抱住了容倾,告诉她:
“生日歌里四句快乐,是祝你一年四季都快乐。倾倾,三十六岁快乐,以后每一年,都要快乐。”
“非要提三十六这个数字吗?”容倾轻错开怀抱,有些怅然:“可能因为有明理在吧,我一直都觉得老去好像也没什么可怕的。可是这两年,也许是年纪真的到了吧,也许是是因为对你有了奢望吧,我真的有些害怕衰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