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之缆车一晃,吓得林少安咻一下缩进她怀里,停稳后才敢抬头偷瞄她一眼,又好面子地一声不吭地挪了回去。
一来一去,她的心跳也漏了一拍。
缆车终于抵达,云雾却浓得看不见好景色。
最后只剩下几百级栈道登顶,容倾自觉身体有些吃不消,可看林少安眼睛里满满都是少年般意气风发的征服欲,她还是把放弃的话保留了。
旁边路过的导游,说着一个雪山顶殉情的故事,故事说到一半,还有人在感叹浪漫。
林少安翻了个白眼,气他们被文艺病残害,又忍不住偷偷竖着耳朵听。
导游而后继续:“浪漫个鬼!最后女的死了,男的没敢跳。”
林少安惊愕了双眼,忍不住回头掺合了句:“太过分了!!”
下一秒,就被容倾捂着嘴巴带走了:“不好意思啊,小时候发烧脑子烧坏了。”
林少安回头瞪她一眼,欲哭无泪。
栈道过半,容倾终于还是有些力不从心,虽然固执得不开口提一句,好在林少安还是察觉她的不适,赶紧扶着她找了个台阶坐下。
“倾倾,你脸色不好,”她本该好面子堵着气的眼,瞬间化为担忧,拔开氧气瓶盖递给容倾:“吸点氧。”
容倾接了过来,深呼吸几口,才缓解了一些高原反应。而后身后忽然一阵暖意,她心底一惊,随之重心一倒,靠进了林少安怀里。
“漾漾……”
“乖。”
林少安有样学样地说着这种让人脸红的话,敞开了羽绒服裹着她,怀抱热热的,好像把两个心跳锁在了一起。
容倾莫名有些紧张:“我……我不冷,你好好穿着,别着凉了。”
她嘴硬着,其实也确实有些冻得扛不住,不得不承认,被林少安抱在怀里的感觉,很舒服,很安心。尽管伴随着那一丝微妙的紧张,是她从来没有感受过的。
林少安撇嘴,哄道:“说好了的,这次你当小朋友,小朋友要听家长话啊。而且我又没把衣服脱给你,这样搂着才更暖和呢。”
容倾无言以对。
她们的呼吸此起彼伏,相互追随又相互抑制着,乱了节奏。容倾能感受到林少安的臂弯,在试探着慢慢搂紧她的腰身。
她的心脏,一半逐渐安放,一半狂跳不止。直到那份紧张感越发强烈,几乎盖过了安心和温暖,让她有些呼吸不上来。
她想逃离,可女孩怀抱里的温度,白皙颈间挥散开来的软甜味道,居然让她欲罢不能。
云间忽然吹来一阵风,冰凉透骨,她放弃了挣扎,松下一口气,软进她的温柔乡里。
林少安不知道自己这样算不算过分,她给自己洗脑,这样做,不过是想像小时候容倾保护她一样保护容倾。
可她又心虚,臂弯僵持着一动不动,不敢发誓真的没有一丝想占容倾便宜的坏心思。
她只祈祷着,如果真的有神灵,知道了她多爱她,是不是也会宽容她。
可神明大概不会听见吧。他们见证了那么多爱情故事,凄美的甚至是吊诡的,哪有空闲听一个胆小鬼的暗恋。
凭什么那些蠢故事都能人尽皆知啊!她暗暗抱怨。
“漾漾,快看!雾散了……”
她随着容倾的轻唤抬起下巴,眼眸一瞬间泛起光亮。
山林间白雪皑皑,阳光照拂着它,它也反衬着太阳,交相辉映间开散着七彩的云。
某一瞬,她感受到容倾侧过了身子,主动依进了她的怀抱,搂紧了她。那目光放远,眼底桃花浅浅,续叹着美景。
可美景哪有她的眼睛美。
会有云开雾散的一天的,林少安相信着。
漫长的一天过后,她们连夜搭上了开往大理的专线火车。
“倾倾!这里!”
林少安提着行李上了二层,找到了自己提前订好的软卧包间。
打开门的瞬间,夕阳正好透过大窗户洒在几乎铺满包间的大床上,空气里都是暖融融的味道。
林少安扬了扬下巴,挑眉示意容倾坐下:“小朋友上床休息吧,大人来收拾。”
容倾半阖一下眼,最后也由着她的小骄傲,放手让她去打理一切。
林少安锁好了门,检察了一下床单窗边是否干净,最后把大行李包往上铺单人床一扔,又接过大衣和羽绒服一塞,狭小的空间瞬间满满当当。
“那我没地方睡了……”
她低了低头,捏了捏衣边,偷瞄一眼容倾,见那一副“我就静静看你表演”的神情,立马跳下爬梯钻进了大床被窝里,蒙住脸漏出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