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得又凶又急,小狼崽子似的。
柔柔的春光照进来,晒得头发丝发烫,姜娆爱怜地进行安抚。
喝了个水饱,柴青仍是不放人,玩够左边玩右边,既不偏袒这个,也不偏心那个,堪称超一级端水大师:“姜姜,我有没有和你说过,你长得像某个人?”
姜娆眸色渐深,含着水光,低笑着掩饰了种种异样:“像谁?”
“我的一个朋友。”
柴青埋胸道:“我很要好的一个朋友。”
“有多要好?”
她想了想,忽然笑道:“可以为她去死,你说有多好?”
她在怀念记忆里的绛绛,也在怀念记忆里的自己。
因着同在一段闪闪发光的岁月里,故人的形象逐步趋于完美,在柴青心里是无瑕的:“她笑起来很好看,阳光,灿烂,不知世间疾苦。你的眼睛像她,又不像她。”
“哪里不像?”
姜娆低头轻轻地拍她后背,柴青窝在她怀里:“你比她漂亮,眼睛没她那股纯粹无害的光。我没见过如她一般的人,把所有的美好织成华丽的美衣披在身上,让人看到她,就忘记忧愁。”
十岁的姜娆,备受
宠爱的小公主,在天塌下来之前,她是当之无愧的王室明珠。
在爱里长大的孩子,自然没有之后受过苦楚的隐忍,暗沉,眼睛比天上的星还要明亮。
姜娆好奇坏胚子心里她具体是怎样的形象,问道:“还有呢?”
“还有……她善解人意,毓秀聪明,爱害羞,胆子也大,想当我的小老婆。”
“小老婆?”
柴青腼腆地笑:“是不是很好玩?那么小的小姑娘,怎么就想当我的小老婆?我也是女孩子啊,她眼瞎了一样馋我对她的那点好。只是无意听旁人说了句当了老婆就能永远在一起,她就动了心思。
“我当时乐死了,觉得她好有趣,心眼里也得意,就想,看罢,可把我厉害坏了,我一个姑娘,竟能引得另一姑娘挤破脑袋地想当我老婆,这不比那些讨不上老婆的单身汉强一百倍?”
她噙在唇角的笑慢腾腾落下去,姜娆于心不忍:“是很厉害,我没见过少时的你,若是见了,应该也会念念不忘。”
柴青眉梢一动:“你又在驴我。”
“没有。我真心的。”
柴青摸摸她的真心,嗯,又软又大,漾着奶香。
“我才不要你念念不忘,也不要和少时的你相见。”她恨恶姜王,姜娆再是无辜,也改不了她称姜王为父。
和仇人之女厮混一处,柴青心里发虚,不敢再提她死去的绛绛。
这感觉就像家里藏着小娇妻,耐不住烦闷跑到外面邂逅风情又美貌的坏女人,坏女人屡屡撩她心弦,她嘴上说着“不要来往”,心坎里念着人家的好。
当下还弄着人家身子。
她赶紧从姜娆怀里出来,整整衣衫,弯腰帮姜娆抚平衣上的褶皱:“当我说胡话了,都过去的事了,想来你也不会感兴趣。”
“……”
姜娆很感兴趣。
想多听一听她讲述‘小老婆’的事儿。
少不更事,想在一起的心是真诚的,可惜,公主梦碎了,阖家美好团圆的愿景也碎了。
“我不介意,我想了解你的过去,你再和我讲讲?”
柴青皱眉:“我的过去不怎么好,能说的都说了。”
“不能说的呢?”
“……”
柴青沉默。
别看两人现在是同吃同睡的关系,细论起来,也就比萍水相逢的人多了一份肉.体上的羁绊。
姜娆不错眼瞅着,心下失落:“好罢,那我不问了。”
她垂着眸子揪扯手帕,柴青心微微一痛:“也不是不能说,我……”
“算了,我不想听了。”
柴青满眼无辜地瞅她:你怎么能这样呢?我都准备说了。
姜娆拿后背对着她。
不想理人。
“闹别扭了?”她伸出一根食指戳她一侧的肋骨:“真不听了?哎呀,也没有不能说的,你想听,那我慢慢讲给你听?”
台阶她都铺好了,只等着姜娆自个走下来。
姜娆哼她:“你小老婆好还是我好?”
柴青卡了壳。
一嘛,没法昧着良心说小老婆不好,二嘛,她馋姜娆,不敢把人得罪了,省得不让睡。
她犹犹豫豫:“那、那你想听什么?”
话说完挨了顿捶打。
“她好还是我好?”
柴青一脸耿直:“你、你睡起来比较好。”
姜娆气笑:“你又没和她睡过,怎么知道我比她好?”
这问题可难死柴青了。
她和绛绛认识的时候绛绛才十岁,她十二岁!
十二岁的孩子对十岁的小妹妹说句流氓话都要挨大人的揍,还扯什么睡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