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味酒精+番外(7)

说完,她没等季青柚否认,步子有些急,坐到便利店外边的长椅上,把围巾放在一旁,又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

“你坐这等我一下。”

又要等。虞沁酒很爱说这句话。

季青柚坐了过去,虞沁酒掏出镜子,开始专心致志地补妆,莫名其妙的,在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夜晚,她们并排坐在便利店外面的长椅上。

虞沁酒在补妆。季青柚在吃糖。

这很奇怪,却又不那么奇怪。因为补妆的人是虞沁酒,让季青柚吃糖的人也是虞沁酒。

虞沁酒随时随地都有这样爱漂亮的习惯,从高中起就时不时掏出小镜子理理自己校服里的衬衫衣领,把自己的头发翻来覆去地整成各种好看的发型。

弄完了自己的还不够,还要来祸害季青柚。

每当这种时候,季青柚也只会像现在这样,静静地拿一本书等在旁边。

可她现在没有书,只能静着性子等虞沁酒,说来也奇怪,这种时候她总是格外有耐心。

也有种莫名其妙的安全感。

头顶被便利店的屋檐遮住,可还是有雪花从透亮的路灯里飘进来,落到眼睫上,蕴湿了眼眶。

有些奇怪,她明明戴了眼镜。

按道理,雪花是飘不到眼睛里的。

等补完妆,虞沁酒那张漂亮的脸又明亮了一个度,眼睛也跟着大了一圈,睫毛微微上翘着,在雪夜里显得恣意又明媚。

她不急着走,反而环顾四周,发现了旁边放着一台花里胡哨的街机,街机已经不是游戏厅的专属,放在店门口也只是作为装饰,没什么人会真的去玩。

但在看到之后的第一秒,虞沁酒却走过去拍了拍,盯着研究了一会,扫了码,望向季青柚。

“我好久没玩过这个了,陪我玩一会,好不好?”

她嗓音轻柔地问。

季青柚想起虞沁酒出国的年份,2012年,在那之前的几年,遍布她们两个重叠在一起的童年时期的,也确实是街机游戏。

现在是2022年。

季青柚还是坐了过去,和虞沁酒并排,操纵着画风粗糙的人物,玩着她们小时候经常玩的一个游戏。

她按下按键,下意识地选了八神庵。

虞沁酒笑得有点开心,“你还知道把草薙京留给我啊。”

季青柚指尖颤了一下,记忆好似跟着这句软言细语,回到了很多年前的很多个相似的冬天,她和虞沁酒经常并排坐在某个游戏厅外,戴着虞沁酒妈妈给她们在某个冬天织的毛线帽,很多绒,淡淡的浅蓝色,很漂亮,却又足以抵御外面飘摇的风雪,所以她们一起戴着同款毛线帽,度过了很多个冬天。

她始终记得。

在某场纷飞的大雪里,虞沁酒鼻梢都被冻得发红,可还是不停地搓着自己通红的手,哈着气,等自己手暖一点了,又用已经搓热的手裹着季青柚的手背,问她“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季青柚说,好像不冷了。

其实也还是冷,只是被裹着的时候,她只能这样说。

打赢她之后,虞沁酒会笑弯着眼,给她拍拍身上的雪,然后喊她“小病秧子”,说以后让她妈给她织一个可以活动手指的手套。

那时,她们操纵着与此时此刻同样的人物,草薙京是虞沁酒最爱用的角色,所以每次玩《拳皇》,季青柚都不会选这个角色,因为她本来也不会玩这种格斗类的游戏,也从来不喜欢玩。

每次都输给虞沁酒。

过了十年,也仍旧是如此。

其实输给虞沁酒也没关系,如果可以回到那时,她心甘情愿输一百遍、一万遍……

可惜这个世界上很难有如果。

可惜她们的关系也很难再回到以前,就像镜子被外力冲撞后留下的划痕,很难祛除。

——棒棒糖被咬碎,嘴里的草莓味一瞬间变浓又变淡,萦绕着。

季青柚笨拙地操纵着自己手里的八神庵,在八神庵被草薙京打倒发出惨叫声后,思绪从记忆中飘了出来,被一根清醒的线束缚着。

她拿下嘴里遗留的糖棒,问出第一个问题,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虞沁酒冻得发红的手指还停留在按杆上,她轻轻说,

“今天。”

“这么突然?”季青柚垂了垂眼睫,“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嗯。”虞沁酒的声音很低,“我本来也是这么以为的,但是……”

说着,她望向季青柚,说出来的话轻得像是被拂走的雪花,

“听说南梧市要在今天下初雪,我就马不停蹄地回来啦。”

季青柚手指僵了僵,将空荡荡的糖棒扔进垃圾桶,问,

“伦敦的雪不好看吗?”

还要特意回南梧市看。

虞沁酒似乎还在盯着她,良久,才一字一句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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