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味酒精+番外(276)

离开之前,她有些担心虞沁酒要怎么度过南梧的炎热季节,因为天气越来越热,虞沁酒已经不能再戴围巾出门。

虞沁酒暂时没能找到其他的安抚物,季青柚为她选购了许多轻薄的丝巾。尽管如此,她还是在尝试着减少佩戴丝巾的频率,在祈随安的帮助,以及季青柚的陪伴下,她能够感觉到自己正在被弥合。

每一个人都知道,光靠爱意去战胜精神疾病,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不会因为回到了季青柚的身边,虞沁酒的焦虑症和幻觉就在一夜之间好转。

有些时候,她还是会因为一些生活中的小细节产生焦虑感和幻觉。虽然她已经很努力地去尝试抗争,但那位很耐心很温暖的心理医生也告诉她:这并非一夕之间就可以好转的事情。

虞沁酒很清楚这一点。

但拥有一位耐心且强大的恋人,的确是她病情趋向好转的有力武器。每次焦虑发作,或者是受到刺激幻觉来临时。

季青柚不会用看待病人的眼光来看她,不会在看待她的眼神里流露出怜悯。与之相反,每次虞沁酒无法控制自己时,季青柚会很温柔地将她抱住,护住,不谈论她的病情,不谈论她的幻觉。

有时是陪困倦的她看一场无聊的电影;有时是在焦躁到无法入睡的她耳边,为她念博尔赫斯或者是佩索阿的诗集;有时会在下班回来之后,看到窝在沙发里陷入幻觉的她,很轻柔地将她抱住,然后亲吻她不自觉流下来的眼泪;有时会在路边看到漂亮的鲜花时,买来送给她,并且每一次都提前查询好花语。

面对虞沁酒时,从季青柚的身体里渗透出来的,永远只有耐心和无穷无尽的爱意。

而正因为季青柚。

虞沁酒也感觉,即使症状发作,她好像也不再是一个病人,只是一个比较脆弱的正常人。

她想,这应该也是季青柚想要传达给她的。

所以,她将自己的想法完整地传达给了林映香,好让林映香在离开之前能够放得下心。在之前漫长的十年,她已经耽误了林映香重启人生的进度。

这次,她也想成为一个能在林映香身后,支撑她的女儿。所以,在林映香离开之前,她很紧很紧地拥抱着林映香,仍旧用“妈妈”这个幼稚的称呼,称呼对方,

“去环球旅行的话,看到好看的风景,都要发给我,也可以寄明信片,我想我收到妈妈从世界各地给我寄来的明信片,应该会很开心的。”

林映香摸着她的头发,很温柔地和她重复,“不管妈妈在哪里,都会永远爱你,也永远知道你在爱着我。”

“我的女儿,你要好好生活。”

缠绕在她们身上的死结,就此被解开。送走林映香之后的一段时间内,虞沁酒陷入了不自觉的低迷。

祈随安劝慰她,“剥离这件事,本来对每个人来说都特别困难,与自己母亲分离之后陷入情绪的,不会只有你一个。”

“不过,比起这件事,我注意到你又没有戴丝巾。”祈随安的语调很轻和,“这不会让你难受吗?”

虞沁酒缩了缩下巴,摇头的时候表情不太明显,“有时候会难受,但大部分时候还好。”

祈随安看了她一会,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笑了笑,说,“对焦虑症病人来说,安抚物并非是太坏的东西,有时候太过抵触,也会让自己陷入一种思维困境。”

虞沁酒被她拆穿,还是试图证明自己的病情在好转,“其实我感觉自己已经好多了,也许再过不久,我也可以像健康的人一样生活。”

祈随安没有马上给出回应,而是凝视了她一会,仍旧友好地笑着,“当然会的,你现在已经在过健康的生活了。”

这个答案让虞沁酒觉得轻松了不少。从专业角度得到的答案,让她像是卸下了一个沉重的负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天气,她和季青柚要去之前约好的文化展厅。

出门之前。

她在镜子面前站了许久,将自己戴好的丝巾反复摘了又戴上,有些犹豫,于是问季青柚,“戴还是不戴好看?”

季青柚很认真地观察了一会,表情像是陷入了什么困境,迟疑了好一会,说,“如果我说都好看,你会不会觉得我在敷衍你?”

这的确是季青柚的真心话。但出于保护虞沁酒的立场,她更愿意让虞沁酒戴丝巾出门。

“那就不戴了。”虞沁酒很干脆利落地进行了选择。

“其实戴上也可以。”季青柚试图劝她。

“你不是说戴不戴都好看吗?”虞沁酒问。

季青柚没办法否认,只能点头表示同意,“好吧。”

却还是偷偷揣了一条丝巾放在自己的包里。文化展厅新开业,她们又在周末人流量大的时候去,季青柚不希望有意外发生,可还是想要尽量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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