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味酒精+番外(227)

而这样的虞沁酒,以后再也不会出现了。

想到这一点。

季青柚并不是有多么不舍,也并不觉得二十八岁的虞沁酒没有十七岁的虞沁酒完美,更不觉得二十八岁的虞沁酒必须回到十七岁的样子才更好……

而只是心疼。

这种情绪破坏了她一向稳定的情绪系统,让她的眼泪止不住地从眼底溢出,掉落的每一颗,都像是从灵魂中竭尽全力才渗出来的苦涩。

她哭得像是失去所有气力。

显然,不管是十七岁的虞沁酒,还是二十八岁的虞沁酒,都没见她这么用力地哭过。

“季青柚。”麻醉药物还未完全失效,虞沁酒很艰难才能将手抬起,她想把自己脸上碍事的氧气罩取下,可昏昏沉沉的她力气太小,怎么也取不下来。

于是只能急切地望着季青柚。

季青柚眼眶泛红,将她的手握住,动作很小心地将她的氧气罩调整好,摇摇头,吐出的每个字都有些费力,“我……没事。”

虞沁酒很迟缓地阖了几下眼皮,声音仍然被沉重的呼吸裹挟,“那你怎么了?”

“我只是……”季青柚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有一点想你。”

“有一点想我?”虞沁酒感到疑惑,麻药的作用让她的思绪昏昏沉沉,几乎是每看一眼季青柚就要阖一下眼。

“只有一点吗?”她问。

季青柚努力想要抓住这样的时间,她知道面前的虞沁酒就是虞沁酒而已,她知道无论说什么都回不到十七岁。可她就是想要,陪着这样的虞沁酒,久一点,再久一点。

她摇头,呼吸艰巨,“很多,很多,很多。”

她重复了三遍。

这样的答案显然足够让虞沁酒满意,她又摸了摸季青柚的头发,她打量着季青柚,很久很久,有些不想要闭眼,“你现在真的变成医生啦?”

季青柚知道这是十七岁的虞沁酒在问她,“对。”

“那我的病也是你治好的吗?”虞沁酒又问。

季青柚愣了愣。

她又呼出一口气,“我现在躺着,应该是生病了吧,而且你看起来很伤心,难道我的病很严重?”

季青柚迅速否认,“没有,你没有生病。”

她没有告诉虞沁酒真正的事实,毕竟十七岁的虞沁酒可以不知道这么多。

奇怪的是。

她只这样说,并没有给出理由。

虞沁酒竟然就真的相信她,接受了自己没有生病却还躺在病床上的事实。缓了一会后,又愣怔地看了她一会,嘀咕着,

“你现在看起来变了好多,像是比我记忆中的你,大了好几岁似的……”

“爱哭。”她指了指季青柚的眼睛。

“还爱牵我的手。”她将她们牵在一起的手晃了晃。

“还说想我。”说着,虞沁酒竟然有些不好意思地缩了缩手指,还对二十九岁的季青柚进行点评,“你变得好奇怪,季青柚。”

那是因为现在的季青柚,已经失去过你一次了。

“是因为我们好久没见了。”季青柚给出这个答案。

虞沁酒马上觉得奇怪,“我们怎么会好久没见?”

季青柚意识到,在十七岁的虞沁酒这里,她们不见面的状况不会持续太久。可她没办法和这样的虞沁酒说,她们的的确确分开了十年。

她给出善意的谎言,只说,“没有很久。”

虞沁酒注视着她,“骗人。”

季青柚鼻尖酸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过……勉强原谅你。”虞沁酒又阖了一下眼皮,疲惫地说,“我知道肯定是有理由的,更何况,你现在还在牵着我的手呢,我相信不是什么大事。”

季青柚微微垂眼,“的确不是什么大事。”

“那我们有没有去一般般酒馆吃最好吃的蛋炒饭?”虞沁酒又问。

季青柚很难回答这样的问题。

“没去啊,好吧。”十七岁的虞沁酒好像什么都能接受,“那有没有去阿尔卑斯山,有没有去看伦敦奥运会,我有没有成为建筑师?”

她连续问了一连串问题。

可季青柚只找到了一个可以回答的,她握紧虞沁酒的手,“你现在是一名很优秀的建筑师。”

“还有呢?”虞沁酒问。

季青柚注视着她,一字一句,“我们一起养了两条小金鱼,我给它们取名为阿尔卑斯和棒棒糖;还一起养了一条小黑猫,你给她取名为‘嘿嘿’。”

“还有呢?”虞沁酒眼眶逐渐湿润,却仍然执拗地问。

“你最近在学滑板,已经学会了几个很漂亮的动作;你前几天约我去一个新开业的文化展厅,但是我们还没去过;上次我们和黎南梨还有家里人一起去露营,看到了很好看的棠梨花;现在除了阿尔卑斯棒棒糖,你还很爱吃喜之郎果冻;我们还约好,等你出院,我们要去看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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