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陆翡意没说话了。
温燃气鼓鼓地瞪着聊天界面，仿佛陆翡意的脸就在眼前，她恨不得用自己的眼神烧出两个洞来。
陆翡意无声的态度仿佛就在告诉温燃：你闹腾啥呢？
刚想把手机扔了，又一震，过来一条消息。
陆翡意：[/微笑]
呵。
这不是微笑，这是嘲笑。
温燃冷笑了声，多想一秒钟都是在火上浇油。
自己可真是太把陆翡意想太好了，一时心软觉得陆翡意是真心实意为自己着想。
结果呢，连话都没法好好说。
她顿时收回了对陆翡意说声谢谢的想法，在这种情况下谁先服软谁就是孙子，温燃干脆憋着气不理人。
但陆翡意紧接着又问：怎么了？
她还好意思问怎么了。
温燃立马发条语音过去，话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谢谢你啊陆老师。”
陆翡意锲而不舍又发来：[/微笑][/微笑]你不生气了就好
温燃差点没把手机摔了。
嘲笑谁呢？
她一蹦就从沙发上起来，把家门从里面上了反锁。
别出现在自己面前了。
——
陆翡意正在回程的车上。
她在点完超话广场的赞之后就切回了微信的界面，刚好就收到了温燃发来的消息。
陆翡意其实很少跟人在微信上聊天，有什么事王芸也替她处理完了。
她作为一个处在E网的人，聊天的风格一直处于不会使用表情包，只使用经典表情这份上。
她盯着手机看，王芸对陆翡意这一幕很罕见：“在和小温聊天？”
陆翡意嗯了声，“没被拉黑了。”
她的语气里有一点上扬，王芸没吱声，过了半晌再看陆翡意时，就发现陆翡意皱着眉。
“怎么？”
陆翡意：“当女孩子生气了的时候，应该怎么做？”
“……用现在的小年轻话来说，不能让女朋友冷静下来，不然就哄不好。”王芸心说不是上一秒还开心的，怎么这会儿就生气了。
她虽然对温燃印象一般，但毕竟陆翡意和温燃现在是合约关系，不必将关系弄得太僵，支了个招说，“她生气，你不能和她生气，你得让她笑。”
陆翡意点头，心安理得的发去两个笑脸。
是这样吧？
王芸这时忽然想到陆翡意平时在微信上的聊天风格，知道陆翡意根本不懂现在的网络用语和表情用法，提醒了句：“别发笑脸，省略号句号和问号啊，现在的小姑娘们不爱这个。”
陆翡意手一顿，看着聊天界面。
笑脸，问号，句号，占全了。
陆翡意抬起头无言的看着王芸，黑眸中都是一言难尽。
王芸瞥到眼手机屏幕，沉默了会儿说：“……我是说把人逗笑，不是把人气笑。”
陆翡意：“……我这样不对？”
“这不是小姑娘喜欢的方式，你不能像和我交流一样的去和温燃说话。”王芸说了句公道话。
她本来年龄就要长几岁，平常和陆翡意聊个天，发一下笑脸和再见表情都知道表达的就是正常意思。
但这些到温燃那可能就是嘲讽了。
陆翡意现在才开始去了解温燃，哪有时间去了解年轻人的网络世界。她见温燃没再回复，知道自己这一举动估计又触到了雷池。
难办。
陆翡意实在有些头疼。
之后，这种头疼更是在摁了指纹密码锁后门仍旧开不了达到了顶峰。
温燃当然也听到了，她走到玄关边，拉长了个嗓子：“谁啊。”
陆翡意的声音隔着一道门，自然很是低沉：“是我。”
温燃问：“我是谁？我不认识姓我名空气的。”
陆翡意站在门外，感应灯亮了又灭，一道门把她堵在外头，让她感觉到温燃的心大约是比这门还硬。
不顺着来，温燃大概还能把这家里掀上天。
说实话，温燃以前的样子在陆翡意心里都开始模糊了。也没多长时间，但现在温燃的模样比以前更加鲜明，性格也更有棱角。
换句话说，温燃现在脾气挺冲。
陆翡意惊奇地发现自己对温燃的容忍度超乎自己的想象，虽然她也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或是愧疚，或是醒悟，还是别的。
比如这时候她也没生气，想到自己本来就是带着哄人的心态来的，姿态放低点也没关系。
她调整了下呼吸，认真回答道：“我叫陆翡意。”
“是哪个陆翡意？”门里面又问。
陆翡意从温燃的声音里听出来她在逗自己玩，气归气，也有玩闹的意思，拖长的尾音渐渐放轻，像是小猫的爪子，在心底浅浅地一挠。
陆翡意正经答道：“演戏的那个陆翡意。”
温燃正在里头等答案，听到陆翡意说这个，那股气已经被逗得消了一半，却还是说：“啊？演戏的那个陆翡意我不认识啊，我只认识和我离婚的陆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