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曼将沏好的茶放到江幼贻面前,可能是因为太过专注,江幼贻并没有注意到面前的茶水。
茵曼叹息,只好带上房门离开了这里,又见院落清扫得差不多了,无所事事下,她便漫无目的走出了别院,去瞧瞧路边的景色。
道玄宗所有的事物都没有太大变化,有的灵植是长青的,不会褪色变化,有的灵植已经凋谢,种子落入泥土,来年也会开出新的野花。
昼夜交替,花开花落。
都是自然之色,而人的生命同样也是如此,可她就是不舍不甘,她想和陆秋然白头,想和江幼贻一般畅快飞翔。
走着走着,茵曼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何处,这里前后左右都是高耸的树,无论走哪里都一样,虽是迷路了,不过也无恙,她的储物袋里还有许多的飞行符可以用。
况且雪地上还有她的脚印,跟着脚印往回走亦可。
正当她打算离开之时,忽然听见林中有人怒骂的声音,便好奇走了过去。
皇甫宇拿着剑怒砍树木,他身后还站着许多同门,茵曼自然是认识皇甫宇的,对此人的印象就是傲慢无礼。
“他算个什么东西,竟敢同我称兄道弟,一个没有神元的废物,敢来威胁我?”
茵曼听了,心中一阵刺痛,因为她也是没有神元的废物,这辈子都不能修炼,这便是现实,永远无法改变,可她却妄想改变,可笑,当真是可笑。
“何人在此偷窥?”
有人发现了她,茵曼有些惊慌地走过去,不是她不想跑,而是这些人的修为都比她高太多,人数也多,跑是绝不可能成功的。
皇甫宇见到茵曼,眯着眼说:“你不是江幼贻身边的侍女吗,不好好伺候你主子,瞎跑什么?”
“我这便回去侍候主子。”
茵曼活了这么多年,也知道什么时候该听话,她刚退两步,却被皇甫宇叫住:“慢着。”
“你没有神元,竟然也摸到了修炼门槛,看来江幼贻很重视你啊!”皇甫宇来到茵曼身边。
“没有,我家小姐只是心善罢了。”
茵曼心里有点紧张,虽说这里是道玄宗,但她可不敢去赌皇甫宇的胆子会有多大,脑海里疯狂想着该如何脱身,却发现都是徒劳的,只能奢望皇甫宇大发慈悲。
这才是真正的修士,也是茵曼渴望成为的修士,若是她能修炼,今日遇见这般危机又有何惧的。
“心善?”皇甫宇哈哈大笑,“我可是听说,当初她入门测神元的时候还特地让你一起测试,只可惜,你没有神元。”
“那也是我的命,不敢奢求。”
“若是我有办法让你修炼,你可敢奢求?”皇甫宇勾着唇笑,看起来有点不怀好意。
茵曼知道自己不该奢求的,可当她听见这话,心里始终会忍不住去惦记这份可能性,她看着皇甫宇,一句话也不敢说,却又想说什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呵呵,就你这般唯唯诺诺的性子,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放心,这里是道玄宗,我不会伤你。”皇甫宇招呼身后的人,准备离开,“既然你不敢奢望,那就此别过吧!”
眼见皇甫宇越走越远,茵曼却还做着挣扎,最终还是心里的渴望战胜了理智,说:“慢着。”
皇甫宇听言,诡异笑了笑,而后转过身又恢复成玩世不恭的笑容,说:“可想好了?”
“你有何要求?”
“无要求,就是瞧你可怜,送你一场机缘造化,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自己想不想了。”
这般说辞,倒是让茵曼没有疑虑了,她本来还以为皇甫宇会提一些不利于江幼贻的要求,若是如此,她断然不会同意,可既然无要求,她又怎能不去试一试。
“自然是想的,我想修炼,我想和修士一般自由飞翔,还请大殿下帮我。”茵曼谦卑道。
这一声大殿下倒是喊得皇甫宇心中舒适,自从来了修仙界,他就处处受制于人,哪里还有以往那般肆意妄为的舒畅。
“行,我就帮你这一次。”皇甫宇取了一个玉简递给她,“将玉简抵在额间便可。”
BaN 茵曼接过玉简,按照皇甫宇是吩咐将其抵在额头上,那玉简化作一道光束侵入识海,变成一组组漆黑又诡异的文字。
那组文字,即使看上一眼也莫名觉得阴寒,茵曼虽恐惧,但还是忍不住去瞧。
这功法,竟然是……
“好生修炼,若有何不懂,你可以随时来寻我。”皇甫宇心情极好,摇着扇子离开了。
待走远后,他身边的护卫方才问:“为何要将此功法给她,若她回去告知江幼贻,岂不是就暴露我们的身份了?”
“紧张什么,我们又无需修炼此功法,也就只有废物才会把它当作宝,就算她告诉江幼贻,也没有证据,况且……江幼贻害我被鞭刑,这件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就想让她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不得善终,那感觉好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