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道历家主是否会为难江家,江幼贻甩了甩头,迫使自己不去想太多,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退婚,那商黎也定有办法能防止历家日后刁难的。
翌日。
江幼贻和商黎一同前往人界。
二人照旧骑马赶路,如今的人界虽没了饥荒,却迎来寒冬腊月,江幼贻和商黎自然是不觉得冷,但还是穿了一身厚重的棉衣,披着大氅。
天空下着雪,路面也有积雪,马儿奔跑的速度受到影响,几日后方才赶到江家,江管家见到江幼贻是极为开心的,转身就大呼小叫把江父和江母给吵了出来。
江母和江父明显又老了,腰板也没以前那样笔挺,脸上的皱纹也深了,江幼贻早有心理准备,却还是没有反应过来二老的变化。
江母见到江幼贻便上去拉着她的手说话,神情激动不已,但是江父却因为叔叔的事始终不愿同江幼贻讲话,只是瞥了一眼算是打过招呼了。
江母见江父对江幼贻拉脸色,便拉着江父做思想工作,江父只是叹息,说:“这次回来,是为了何事?”
“为了退婚一事。”商黎直言不讳,“还请江家主交出贻儿的婚书,由我出面退婚。”
“这……”江父既意外又觉得理所应当,他瞧了瞧默不作声的江幼贻,便点头说,“还请真君稍等,我这就去拿婚书。”
拿婚书不难,毕竟江父从流言蜚语传出来的那段时间就一直有在考虑退婚一事,是江幼贻不曾松口才拖延至今。
江父拿出一个木桶子,只有一节竹子大小,还未等他将其交给商黎时,大伯恰好经过时,听见这件事,就急忙赶过来拦住。
“不可,若是退了,江家以后该如何是好?”大伯死死拽住江父的手,恨不得把婚书抢过去。
“大哥!”江父急道,“有些事情是注定的,不是靠你我就能力挽狂澜,放手吧!”
“你可是江家家主,族里的子弟可都在依靠你,江幼贻从小得到家族庇护,为了家族牺牲一次也是理所应当的。”大伯干脆上手去抢,“江家不能毁在你我手里。”
二人意见不一致,如街坊邻里一般争吵不休,还是商黎出手震退二人,衣袖轻甩,那婚书就这么自然飞到了商黎手里。
“你!”大伯指着商黎,却又不敢造次,只能将目光放在江幼贻身上,“贻儿,你来说,你是如何想的,难道真想让江家万劫不复吗?”
商黎挡在江幼贻身前,说:“这是我的意思,我作为她的师尊,自然不能容忍任何影响贻儿修炼的事发生,婚是退定了,若有不服,可与我来过两招。”
这话简直是流氓,江家全家老小上去围殴都是打不过商黎的,简而言之,拳头没有商黎大,那他们就得乖乖听话。
大伯脸色气得铁青,却又不能将商黎怎么样,江幼贻也不想家里人讨厌商黎,便拿出一瓶丹药递给母亲和大伯,说:“我好歹也是丹药师,日后会寄些丹药来,所以大伯也不必过于忧心。”
丹药的价值也不比原石山差,大伯听她这么说,也缓和了不少,他打开瓷瓶看了一眼,也不懂丹药好不好,便问:“这是什么丹?”
“驻颜丹,一枚丹药驻颜十年。”
在修仙界,驻颜丹不怎么受欢迎,除非是修为低,已经衰老的修士才会重金考虑驻颜丹,但是在人界,凡人居多,每个人都想年轻不老,这驻颜丹自然会成为抢手货,甚至能帮江家翻身也不一定。
大伯懂得这个道理,更是惊叹江幼贻炼丹的能力,既然已经得到江幼贻的允诺,他自然不会纠缠不休,说:“你要退婚可以,若历家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我们可不会同意,你们要自行解决。”
商黎说:“自然。”
历家离江家不远,骑马也就两日路程,江幼贻并没有急着去,而是在家里小住了两日,和母亲说了一些贴心的话才动身前去历家。
或许是刚见面又要离开的关系,江父没有板着脸,在江家门口目送江幼贻远去,直到看不见她的身影方才收回目光。
“你这又是何必呢?”江母叹息。
江父自然是担心江幼贻的,也并不是因为弟弟的死而苛责她,他只是不希望江幼贻活得那么累,修炼本就不易,却还要处处考虑江家,他作为一家之主,真的太没用了。
“但愿她能一生顺遂。”
……
历家在修仙家族当中排行老二,仅次于皇甫家,主家所在的位置比江家隐蔽,位于最高的山巅之上,浓厚的云雾遮挡,山体垂落,山中无路,若是没有点本事,还真没有人能找到历家。
等二人到历家大门前时,历家主早已带着众人在此恭候,历炎睿站在历家主身旁,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