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思懿耳廓浮起热意,有些不自在地别开脸:“晚姨,你干什么这样看我?”
岑晚眯起眼,打量她片刻,眼里的揶揄不加掩饰:“凡真不是在罚跪么?怎么……会睡着?”
傅思懿额角猛抽了下,脸烫几分,侧过身躲避岑晚的窥探:“她,她就是跪着……跪着就睡着了。”
岑晚偷瞄她神情,不由地扬唇窃笑:“凡真这丫头太不像话,大小姐让她跪着,她倒是心大,还能睡得着?简直目无尊卑,我……我这去拽醒她。”
岑晚才做了个推门的动作,就被傅思懿快步隔开,她握住岑晚的手,挤出一个乖觉的笑容,而后牵着她往前走:“晚姨,你跟一个下人计较什么?走,我带你去书房,有好东西给你。”
岑晚抬眸浅笑:“什么好东西?”
“两张丽影歌剧的门票,你不是喜欢白羽老师吗?这周正好有她演出,你可以和丽萨姑姑一起去看……”
岑晚勾唇浅笑,知道傅思懿转移话题也不拆穿,承领她的心意:“好呀。”
傅思懿轻吁口气,转头看向瑛姑:“婆婆,吩咐厨房炖燕窝,再煮一壶杏仁茶,等凡真醒来就拿给她喝……”
瑛姑心头笑意蓬勃,揉着鼻子忍耐,佯装费解的样子:“凡真……不是被罚跪吗?
傅思懿梗了一下,随即严肃地板起脸,逆着光的脸颊却透着不自知的红色:“怎么?现在我说话还要同你们交代?”
“不敢,不敢……”
瑛姑低头掩笑。
她家大小姐还真是个傲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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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以橙被傅思懿赶出傅家,越想越觉得不甘心,第一时间就想到找沈恬算账。
她直接冲到沈恬的公司,把她堵在电梯口:“喂,沈恬,你那天是怎么跟我保证的?说什么计划万无一失,现在可倒好……”
她重重地跺脚:“我,我被小懿从傅家赶出来,什么脸都丢尽了,都是你害的。”
沈恬微微一愣,她本以为傅思懿腺体的诱发剂是夏以橙帮她化解,可听夏以橙的口气,昨晚她俩像是什么都没发生。
这怎么可能?
据她所知,傅宅除了傅思懿和瑛姑是Alpha,其余都是闻不到信息素的Beta,如果没有夏以橙的信息素,那傅思懿体内的诱发剂又是怎么化解的?
难不成,强子卖给她的诱发剂是假药?
沈恬暗自咬牙,在心里把强子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忽而念头一转,又暗自庆幸起来。
如果是假药,反倒让事情有了转机。
为了得到傅思懿,她机关算尽,到头来却被夏以橙截胡,可她再不甘心也没办法,夏家财大势大,她哪敢公然去抢?
沈恬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得到傅思懿,没想到还有机会。
沈恬觉得自己的神志又回来几分,她扭捏着靠近夏以橙,假意安慰:“哎呦,我也是一心为你好,这个计划确实天衣无缝,我把孙语清往小懿身上推,好让小懿厌恶她。本来是要送小懿去医院的,我怕大家都跟着去,有心给你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让你和小懿能培养感情。”
沈恬边说边观察夏以橙的表情:“那天孙语清哭着去追车,也是我派人拦住……我以为小懿病好之后,就会宣布和你结婚。”
“结婚?我倒是想!”夏以橙尖着嗓子喊:“我熬了一夜,就这样被她赶出来,我……真是不服气。”
沈恬在心里啐她一口,面上却不显,依然挂着笑意:“以橙,其实这也不能怪小懿,Alpha生病时感情最软弱,最容易动情,你只要细心照顾她,她一定深受感动,对你举手投降。可是……”
夏以橙愤恨地打断沈恬:“我又不是下等的女佣,怎会伺候人?都是你出的馊主意,明知道我做不到,你存心陷害我……现在小懿不理我了……呜呜呜,我该怎么办?”
夏以橙从小就是嚣张跋扈的性子,对人的喜恶也浮在表面,脾气很坏,但却是那种最没心机的坏。
而沈恬却相反,复杂的家庭关系让她早早学会伪装,她擅斗工于心计,也最识时务,必然不会与夏以橙硬碰硬。
她抿抿唇,压下心底对夏以橙的嫌恶,柔声说:“别哭,我去替你说说看,这件事最坏的都是孙语清,你顶多就是照顾不周,小懿没理由恨你的对吧?以橙你放心,我一定会跟小懿解释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