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再哭,就闭着眼睛,低低地在傅思懿耳边恳求:“崽崽,你一定要好好的,我很需要你,宝宝也需要你……需要你陪她们长大,让她们的童年无忧快乐,然后把她们交给另一个全心全意爱她的人,朝朝和暮暮要你一生都为她们撑腰呢,所以……你千万要小心……”
“嗯。”傅思懿答应的鼻音有些重:“你也要按时吃饭,前天中午就吃一根玉米,晚上喝了一杯牛奶,昨天午餐的鸽子汤才吃半碗,再这样下去可不行,宝宝们会营养不良。”
凡真仰起头:“你都知道?”
“福利院的厨师﹑医师都是很早就安排过去的,他们会把你的身体状况传到我这边。婆婆听说你吃不下东西,急得夜里都睡不好,她闹着要亲自来照顾你,被妈咪拦下来……”
傅思懿贴着她的发顶柔声交代:“老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别让我们担心。”
“我知道了。”凡真心口酸软成泥,勾住她脖颈怎么亲昵都不够:“崽崽,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傅思懿“嗯”了声:“蒋明潇那边有徐月,她是线人中能力最强的,过不了几天蒋家就会主动退婚。”
凡真乖顺的点头,傅思懿拥着她,轻而柔地哄:“你先睡吧,睡着了我再走。”
凡真不知道傅思懿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等她醒来时发现自己睡在福利院的房间,门外的敲门声此起彼伏,她揉揉额头走下床。
打开门,院长惶急地把她拉到一边,点开手机:“凡真,蒋氏今天上新闻了,没想到徐月能翻出这么大浪花。”
凡真好奇地看向手机,视屏中,徐月穿着极修身的深V裙,对着镜头低低啜泣:“本来我是不想说的,可是……蒋先生现在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他对我这么好,我就算拼了命也要为他讨回公道。”
一个不愿露脸的记者问:“徐小姐,您的意思是蒋先生心脏病复发是有原因的?”
徐月哭的梨花带雨:“是的,是蒋小姐逼迫蒋先生转让股份,所以才会把他气倒,蒋小姐还强迫蒋先生签遗书,并将旗下所有蒋氏子公司都占为己有。”
徐月说的绘声绘色,而且采访的地方恰好是老太太办寿宴的酒店,这就说明她当时在场。
众所周知,大家对豪门秘事的吃瓜热情都很高,这件事炒得沸沸扬扬,很快便波及蒋氏股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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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真是在三天后接到徐月电话,约她出来喝下午茶。
市中心最繁华商业街的西餐厅内,徐月临窗而坐,午间细碎的阳光洒进来被分割成明暗交替的光阴,她隐在暗处,眉眼蒙着一层黯淡的灰。
她慢慢搅动杯中的咖啡,抬眸看向凡真,不带任何感情地说:“明天……你大概就自由了。”
凡真愕然:“什么意思?”
徐月偏头,朝岗亭方向努努嘴:“看到没,那边两个穿黑衣服的记者,在偷拍我们。”
凡真浑身一凛:“偷拍?”
“别担心。”徐月仍是漫不经心的表情,有一下没一下地搅动咖啡:“那两个记者……是我找来的,明天我和你都会上热搜。”
凡真顿了下,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这样,所有人都会认定是我把你安排在蒋元身边,想谋夺蒋氏财产。”
徐月淡淡一笑:“你很聪明。其实我对记者说的那番话完全经不起推敲,明眼人都知道里头漏洞百出,但只要蒋老太太有一点怀疑,只要一点点,就永远不可能让你进蒋家的门。”
凡真忘了呼吸,有种被惊喜砸晕的感觉,她唇瓣颤了几颤,终于抑制不住地往上翘,越翘越高。
“徐小姐,谢谢你。”
“你不用谢我。”徐月的声音黯淡至极:“我不是为你做的,我是为她。”
看到凡真瞬间僵住的脸,徐月露出苦涩的微笑:“别这样看我,我不会跟你争什么,也不会抢,因为……从头到尾她都不知道我喜欢她。”
徐月端起咖啡啜饮一口,没加糖和奶的咖啡很苦,流到心口苦味久久不散。
她说:“小时候家里穷,爸妈把我送到傅宅做活,傅老太太见我机灵,又把我送去意国的Omega军校,说是军校,其实就是学一些收集情报和跟踪的本事。”
“十三岁那年,我们这批Omega回傅宅过年,其中有个女孩不愿回校,大小姐为她求情,老太太说:商场和官场一样,表面看着清澈,底下都是淤泥,要想不被大鱼吃掉,就只能往淤泥里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