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不得和小崽子分开。
没关系,短暂的分离都是为了将来更好的相聚。
凡真吸吸鼻,牵起傅思懿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低而柔地说:“崽崽,我会照顾好宝宝,等你来接我们回家。”
…………………………………………………………………………
很快就到第五天,往日温馨的卧室变得格外沉闷,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就这样各自洗漱,隔着几步距离不舍地看着彼此。
凡真想要把手上的戒指摘下,可这枚钻戒是按照她手指的粗细定制,跟她葱白指节卡得严丝合缝,她试图拽了几次,把指节磨得通红都没摘下。
傅思懿看不下去,伸手握住凡真的手指:“别摘……”
水雾迅速漫上凡真的眼眸:“蒋明潇不会让我戴的,与其被她毁掉,还不如……”
她强忍着不眨眼睛,也强忍住声音的颤抖:“崽崽,你把戒指收好,等婚礼那天,重新给我戴上。”
傅思懿鼻子酸的发疼,上前一把拥住她,凡真几乎和她同时伸手,反过来也紧紧回抱她。
凡真眷恋地缠紧她,一遍遍叮嘱:“傅思懿,你听着!我走以后,你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要是再被我发现你不吃不睡,那我就和朝朝暮暮留在元国,永远不回来,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
傅思懿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被她生生逼退。
她不能哭,她要让凡真放心。
“姐姐,你也要答应我,不许再操劳,更不许冒险为我做什么,只管安安心心地养好身体,一切有我,我很快就会接你回家。”
凡真也不愿哭,她也要让小崽子放心。
凡真努力弯起眼睛,里面细碎的光凝成水,含着不肯掉落:“嗯,我等你。”
两人拥抱许久,直到外面传来敲门声,她们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傅思懿在凡真额头烙下一吻,轻声说:“我们下去吧,等会还要演一场戏。”
凡真应声:“嗯。”
傅思懿打开卧室的门,脚步蓦地一顿。
雾气氤氲的眼眶里出现一张张面孔:傅韦容、岑晚、瑛姑、孙语清、艾青、厨师、小菊、欢姐……
凡真先前隐忍的泪终于绷不住地掉下来:“你们……都来了?”
瑛姑哭得双眼又红又肿,情绪怎么也缓不住:“凡真,王医生说孕妇一定要心情愉悦,宝宝才会健康。你不要担心家里,我会照顾好大小姐,你自己该吃吃该喝喝,要开心知道吗?”
凡真掉下一行泪,哽咽着点头:“我知道了,婆婆您多保重。”
岑晚把瑛姑挤到一边,瞪她一眼:“刚还说要让孕妇心情愉悦,偏又把人招哭。”
她伸手替凡真抹掉眼泪,柔声说:“别惦记我们,好好照顾自己。”
凡真重重点头:“嗯。”
她缓缓地看过去,想看清每个人的脸,可是眼眶里的水雾越来越大,直至遮住视线,模糊了每一张脸。
“我走了,大家多保重。”
凡真拖曳着沉重的步子,慢慢走出傅宅大门。
蒋明潇早已经等在门口,看见凡真从台阶上下来,眼神一瞬迸出欣喜,她快步迎上去,将厚实的披风拢在凡真肩头,目光灼灼地望着她:“霍伯伯还在酒店,这两天着了凉不太舒服,就没让他出来,我们是先回酒店,还是去吃点东西?”
凡真略微抬眼,视线越过蒋明潇往后延伸,看到夏沉筱母女站在不远处,脸上的表情琢磨不透。
蒋明潇顺着她的视线转头,弯唇一笑:“夏议长是来给我们送行的。”
凡真在心里嘲讽一笑。
送行?
应该是来监视的吧。
夏沉筱心机深沉,拿不准她对傅思懿到底还有没有感情,才会借着送行的名义,亲自来求证。
若是她情绪失控,流露出一丁点对傅思懿的不舍,都会沦为夏沉筱用来胁迫傅思懿的筹码。
此刻越是表现得绝情,于傅思懿而言才是最有利的。
凡真正要开口,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
“等一下!”
站在门口的几人齐齐转头,看见傅思懿踩着薄薄的积雪飞奔而来,她赤着脚,砖面上的雪在她脚底融化,她不顾一切地奔向凡真,将她拢在身后,冰刃般的目光直视蒋明潇。
“谁敢带她走!”
蒋明潇掀起眼皮,不动声色地打量傅思懿。
果真长着一张足以迷惑任何Omega的脸。
她压下隐隐生出的嫉妒,挤出一个没有温度的笑:“霍凡真是我的未婚妻,我为什么不敢带走?倒是你傅总,夺人之妻在我们元国可是重罪,要被挖腺体的,是不是啊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