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思懿踯躅着往后退：“凡真还未婚嫁，我进去不合适……”
瑛姑对待自家大小姐一向极度双标：“有什么不合适哒？您是这个家的主人，去哪里都合适。”
说完，不由分说地将她往前推。
傅思懿一时反应不及，就被瑛姑连人带盆一起推进房间，耳边听到“啪嗒”一声，房门快速合上。
站在原地纠结几秒，傅思懿还是抬脚走进去，她绕到小书桌旁，轻手轻脚地放下脸盆，正要转身离开，视线却被突然撞进眼底的睡颜勾住。
凡真侧躺在小床上，她似乎睡的很不安稳，脸颊被高烧熏得透红，阖着的眼皮亦泛着浅浅的红，柔润的唇瓣在小夜灯下流溢着微光。
大概是服了药出汗，凡真越发感觉难受，她蹙着眉抬起手臂，带动身上的棉被滑落。
凡真只穿件薄薄的睡衣，内里真空，凝脂一般的肌肤毫无遮掩地闯入傅思懿的视线。
她看到凡真胸口浅色的花瓣胎记，隐在暗纹的睡衣下若隐若现，和着呼吸，花瓣浅浅舒展开又缓缓收拢。
傅思懿怔在原地，脑子全然处于停滞状态，只有越来越快的心跳声，像要从嗓子眼里冒出一样。
“唔……”又是一声低而软的吟咛。
凡真似乎热得难以忍受，再一次不适地翻动，随着动作，那对饱满圆润的珍珠轻轻晃了晃，氤氲出潋滟媚色，勾心摄魂般动人。
傅思懿像是跌入漩涡，挣扎着浮出水面，猛地呼一口气，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一直处于屏息的状态。
就在这时，凡真的睫毛细微一颤，像是要醒来的样子。
傅思懿仓惶地扯开视线，侧过头，脸颊耳廓全红透了。
她快速转身，逃一般地往门口走。
刚走几步，背后陡地传来唤声：“大小姐？”
微哑的音色，很轻很细，带着些许病气特有的脆弱。
另外，还挟有一丝……
困惑。
仿佛一根软绵绵的针，轻而易举地将傅思懿钉在原地。
傅思懿心跳骤乱，才发觉自己过分地看了她很久。
凡真撑着手肘起身，不确定地重复唤一声：“大小姐？”
傅思懿凝出自然的表情，一回头，意外对上凡真水洗似的杏眸，像跌入深潭，表情又有些失衡：“你，你别动，好好躺着。”
凡真听话地靠着床沿，但眼里的疑惑未褪：“大小姐，您怎么会来这里？”
第12章
傅思懿不自在地扣了扣眉尾，乱诌幌子：“那个……厨师说……配楼的连廊长了一种奇怪的花，我过来看看……”
这谎撒得连自己都不信，傅思懿补救似地转移话题：“我听瑛婆婆说……说你……希望留在傅家。”
凡真一怔，她明明跟瑛姑说想要回元国，怎么传到大小姐这里却变了？
不过，她说要回去也是无奈之举，如果能留下当然求之不得。
凡真略显无措地点点头：“是的，大小姐，我想留下。”
凡真的脸颊泛着被高热熏出的薄红，眼睛也被灼得水亮亮，饱满的卧蚕因虚弱更显幼态，莫名地勾动人心。
傅思懿默默瞥开眼，恢复惯有的淡漠声线：“可是，你留在傅家只能做下人，干一些端茶递水伺候人的活。”
“我愿意的，大小姐。”
傅思懿身居高位，见过许多不择手段攀高枝的女孩，尤其是一些长相出众，信息素等级很高的Omega，更是为达目的不惜牺牲所有，包括尊严。
当她听到凡真说自愿留下做女佣时，眼底晃过一丝欣赏的微光，声音虽然依旧清冷，但说出的话却明显裹着温度:“不是谁都有青云路可走，这么好的机会，说不定能飞上枝头变凤凰。”
凡真想都不想就摇头：“那天晚上要不是大小姐救我，我早就已经饿死，还飞上什么枝头呢？”
傅思懿低头，悠悠然地看她：“你懂得感恩，这很好，但我不需要你的任何报答。”
她救凡真，并没有想要她的回报，挟恩图报本就不是什么善人之举，更何况，她对凡真的这点救助算不上什么。
凡真仰头，与傅思懿清亮的目光相撞，心头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隐在被子里的手指在床单上扣抓，那一瞬几乎忘了呼吸的节奏。
“我……”凡真脸颊红透，飞快垂下眼眸：“也不全是这个……傅家每个人都对我很好，我……我喜欢这里……”
“大小姐，我，我会努力工作的……可不可以让我留下来？”
傅思懿沉静地看着她，移开视线，慢悠悠背过身：“你真是……”
她顿了下，从唇齿间挤出一个字：“笨……”
凡真怔愣，因为是背对的角度，她看不见傅思懿忽然蔓延上来的笑意，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