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黄快点出牌,磨磨唧唧的,欸,翻什么呀,每次出牌都要在桌上翻一圈,下一把干脆别玩了。”
老黄手气正旺,哪里肯下去,他手里捏着一张三条,隐隐感觉会出铳,来回调换几次,迟疑地看一眼岑晚:“三,三条。”
岑晚上手摸牌:“五筒。”
“胡了,清一色。”瑛姑笑得眼角扬成菊花状,双手摊开晃了晃。
岑晚红唇微勾,点了几张纸币放在瑛姑掌心。
傅思懿端着一杯热水从岑晚后侧经过,绕到凡真身边,手臂虚虚地揽过她的后腰,鼻息擦过她耳廓,小声低语:“晚姨胡三条。”
凡真偏过头,震惊地眨眨眼,对上傅思懿暗示的眼神,旋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用同样低的声音问:“晚姨她故意放水?”
傅思懿笑着,唇碰了碰凡真的耳珠:“没错,不过晚姨就快要收网咯。”
凡真下意识捂紧钱包:“那我的钱……够输吗?”
傅思懿好笑地咬一下她耳垂,语气宠溺:“输了算我的。”
“喂喂喂,你们两个……”
上家正在做大牌的瑛姑看到小两口明目张胆的耳语,以为在作弊:“牌桌上能不能别搞小动作,大小姐……你,你退后一点,不许和凡真通气。”
傅思懿抬眸,冷光轻扫过去,瑛姑一点也不怵,牌场如战场,天皇老子来了也得靠边站。
岑晚捂嘴打了个哈欠:“哎,牌太小了,打的犯瞌睡,要不玩大一点吧,不然提不起劲。”
坐她上家的老黄闻言,眼珠子瞪大一圈:“岑小姐,这还不大?你已经输了八千多,还要把牌面翻倍?”
瑛姑在桌下踹了老黄一脚:“欸,人家岑晚乐意,要你多话?那个……翻一倍怎么样?”
岑晚妩媚地弯起唇,掠过来的眼神深不可测:“翻三倍。”
瑛姑一顿,拍板迎战:“行,三倍就三倍。”
岑晚摸完牌,用拇指的指腹轻碾,嘴角隐秘地一笑。
瑛姑被她笑得头皮发麻,心脏不受控地抖动了下。
“你,你笑什么?”
岑晚把牌夹在指尖,气定神闲地碾着,甚至没翻开看一眼,就这样举到与瑛姑视线齐平,惋惜地说:“唉!太可惜了,瑛管家……你最后的希望被我终结了。”
岑晚的手指很漂亮,纤长白皙,渐变粉的指甲纯欲味十足,眼神狡黠如狐狸,整个人透着强而邪的气场。
瑛姑呼吸一滞:“你,你知道我胡什么牌?”
岑晚抿唇轻笑:“清一色,三六万。”
岑晚准确无误地报出瑛姑要胡的牌,看她的脸在自己瞳仁中一点点变得惨白,笑容晏晏地补刀:“你自己手里有三张,老黄那有两张,凡真有一张,最后那张六万在我手里。”
说完,把捻在指尖的牌展示在瑛姑眼前。
果然,是一张六万。
瑛姑冷汗连连,不死心地哼一声:“你有本事留着,就算我胡不了,你也一样烂手里。”
“是么?”岑晚笑得越发明艳,她从这把摸牌起开始盲打,就连频频偷看的傅思懿都不知道她到底做什么牌。
摸了两个回合,她朝瑛姑挤了挤眼:“瑛管家,我可没说我不要六万。”
在瑛姑诧异的注视下,岑晚动作优雅地立牌摊开:“不好意思,门清自摸。”
众人:!!!
全场一片哗然,围在旁边观战的佣人们齐齐惊呼喝彩,整个屋子快要炸翻。
瑛姑不可置信地凑上前,几乎是半趴在桌上,把岑晚的牌一张张看过去,确认没有炸胡后,瘫软地跌坐在椅子上,低声呐呐:“艹,她是带透视镜打牌的吧?怎么能算这么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岑晚笑吟吟地看着她:“怎么,不敢玩了么?瑛管家,接着来啊。”
瑛姑一个鲤鱼打挺:“来就来,怕你啊。”
四人又玩了几圈,岑晚打从那把自摸开始,像是赌神附体,一路开挂,打得三人毫无招架之力,不仅把之前输的全扳回来,还倒赚不少,简直赢麻了。
瑛姑和老黄输得灰头土脸,有些撑不住,老黄连连告饶:“不行了,再输下去半年工钱没了,岑小姐,我还是不玩了。”
岑晚抬手看一眼腕表:“还早呢,再玩两把。”
老黄丧着一张脸:“岑小姐……”
岑晚莞尔一笑,把赢的钱又退还给他们:“随便玩玩,主要是打发时间,钱还是退给你们,咱们接着来。”
老黄顿时两眼放光:“行,反正时间也早,那就再玩两把。”
他推了下还瘫在座椅中的瑛姑:“瑛管家,还玩不玩,不玩就让……”